倾军将士们在那宿山山下悄无声息地呆了一天一夜,司马彦终于带着令全军都振奋的消息纵马归来。

“将军,”司马彦翻身下马,连一口水都未喝,便快步向主帅行辕走去。

见到景明后,他抱拳行礼道:“自此往前走四十里便可出谷,南部是戎狄王廷所在地,他们称之为河西草原,北部是大漠,驻扎此地的戎狄王廷部族休屠耶一族,王廷东是客汗轮一族,王廷南部是乌唯汗一族,北部是呼汗轮耶一族。这三族分别从,北、东、南三面将王廷护在中间,哈哈,戎狄王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以为的屏障将会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景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低声命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向前推进三十里安营扎寨,再有,凡是从谷中跟随你一同出去的将士不得再出谷行事,违令者军法处置。”

“诺!”司马彦抱拳向景明行军礼道。

当夜,倾军将士在韩山谷宿营,沿着谷道一片帐篷,绵延数十里。景明的行辕在距谷口十里处的一座山洞里,司马彦事先选了这洞,刚将一切收拾妥当,景明便带着卫士进入洞内。

扑面而来的暖流让景明愣了愣,他下令军中不得用干木材生火,为何司马彦不听命令?

司马彦迎上来,抱拳行军礼道:“将军,此地寒冷,当地牧民都是用干牛粪生火取暖的,牛粪生火火苗很暗,也稍有烟雾,将军不必担心。”

景明点了点头,问道:“将士们都有么?”

“都有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沿途捡了不少,已经分发下去了。说不定这会正围着喝马奶酒吃干牛肉呢。”司马彦笑道。

景明严肃的脸色这会缓了缓,他拍了拍司马彦的肩膀道:“回去记你头等功。”

卫士将马奶酒递在景明面前,景明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道:“此次偷袭兵分三路,司马彦率领一万士卒南下,牵制乌唯汗一族,蒙意率领两万士卒东进牵制客汗轮一族,剩下两万士卒由我亲率突袭戎狄王廷。告诉将士们,河西草原牛肥马壮,想吃烤羊肉烤牛肉的,就奋勇杀敌,打胜了就吃好的。”

“诺!”各路司马眼神一亮,连声音都高了几分,他们行完军礼便迅速退出将军行辕,召集士卒整装待发。

景明擦了擦弯刀,“刷”地将刀推进刀鞘内,命卫士灭了火,转身走出山洞。

山谷内,五万将士身着胡服,口中衔枚整齐划一地站着,月光下刀剑泛着幽幽寒光,他们给战马马体裹上毛毡。景明拔刀,向下一劈,士卒们井然有序地出谷,虽然景明看不清士卒们的面容,然而那有力的步伐,那飘荡在寒夜中的纛旗,以及沉重的马蹄声都在无声地告诉景明,这将是一场恶战。

景明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黑黝黝的那宿山,深吸一口气,心道:“凤清,你可定要安好待吾归来!”接着一扬马鞭,冲下山坡,混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那宿山犹如上苍垂落在人间的一道巨大屏障将戎狄人和中原倾国分割开来,那宿山如母亲般给予了戎狄人莫大的安全感,似乎只要每日在太阳升起时,戎狄人挥舞着牧羊铲,看一眼矗立在西面的那宿山,这一天的心情便会好起来。

碧蓝如洗的天空下,那宿山挺拔傲立的样子,给予了戎狄人太阳般的温暖和莫大的安慰,至少他们不会担心倾军会突然从那宿山蜂拥而下突袭他们。

休屠耶是这一代的戎狄王,当倾军的战书送至戎狄王廷时,他轻蔑地笑了笑,当下派遣东、南部族的乌唯汗和客汗轮率军三万从漠北南下,浩浩汤汤地向狄城攻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景明所率五万将士已经在二十里外如疾风般向王廷席卷过来,休屠耶十分自信,连飞鸟都飞不过的那宿山,倾军怎么可能翻越。

他娇美的妻子马维娅穿着中原人的丝绸衣,脸颊上敷着从中原来的胭脂,在穹庐升起的火把映衬下,恍若天边云霞般娇美,她柔软的身子正围着火堆跳着戎狄人喜爱的百鸟舞,长发随着柔婉灵动的身子飞舞,休屠耶一面喝着马奶酒,一面意乱情迷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马维娅跳累了,娇喘微微,光洁的额头汗珠点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妩媚,休屠耶一把将她拉近怀里,又是亲又是抱的,他盘虬的胡子扎的乌维娅连连躲避,“咯咯”直笑。

“躲甚?”休屠耶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拧了一把,笑道。

“哎呦,大王饶命,怪痒的。”乌维娅娇嗔道。

“本王可不想饶了你这个百灵鸟儿。”休屠耶大笑,抱着娇美的妻子往床榻上走去。

两人正颠鸾倒凤,一番巫山云雨正浓,穹庐外传来喊杀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一位当户浑身是血地跌撞进来颤抖着身体道:“大、大事不好、倾、倾军他们、他们杀过来了!”

“放你奶奶的狗屁,大晚上说什么胡话!”休屠耶被那当户吓了一跳,当下提着裤子翻身下床,照着他的头就是一脚,怒骂道。

“大、大王,倾、倾军真的杀过来了!”当户被休屠耶那一脚踢的直接在地上翻了个身,他爬起来跪着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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