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府已是深夜。敲开大门进去,宋老爷和宋夫人已经休息了,宋啼本打算悄悄回房,就不惊扰其他人了,没曾想在经过前院回房间时看见了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是宋煦和宋眠。这个时候了,两人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宋啼示意旁边的晴瞳和元极噤声,看着两个人翻墙离开,才暗笑一声少年不识愁滋味后回了房间。晴瞳先给被褥里放了两个汤婆子暖着被窝,然后替宋啼除去外衣,用热乎乎的巾帕擦洗了下换上干净的内衣,躺在被窝里舒服的呻唤着,舒展开四肢准备睡觉。
可闭上眼后方才宋煦和宋眠两个翻墙出去的身影突然浮现在眼前,让人一时不能安心入睡。双手随意展出,睁开眼睛对着虚空发了会儿呆,突然动了动脚,将趴在床脚枕着汤婆子睡的正欢的元极推醒,道:“去,把阿拾叫过来。”
元极压着一脸的不愉,‘喵呜喵呜喵呜~’的嘟囔着添了几下舌头,随即认命的跑去了偏房,不到几个呼吸,阿拾便出现在了宋啼床前,现出身形的他一身单薄黑色长袍,严寒的冬日里也透露着一股冷彻潇洒的气息。
白净冷峻的少年脸庞站在宋啼面前问:“小姐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宋啼道:“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宋煦和宋眠两个偷偷出去了,你这会去找到他们偷偷跟着,只需看住就好。”
阿拾应下后便出去了。他虽看起来比阿玖年纪小,但向来沉稳,练功又刻苦,十分可靠,宋啼交代的事情不多,每件都办的很完美,因此等他出去后宋啼便放心的睡了。第二天一早,晴瞳便来唤她起床,说宋老爷要在后院的正屋和大家一起用早膳。
宋啼只得艰难得从被窝里爬起来,简单梳洗后去陪大老爷吃饭。待到了正屋,宋夫人早早就做到了一旁,宋老爷也在,就是不见宋煦宋眠得身影。
宋老爷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便问门外得小厮道:“煦儿和眠儿人呢,怎么,还没有起床吗。”
小厮不知,只好摇头道不知道,宋老爷一怒,便叫他去东园里叫人。随后沉着一口气道:“这几日县里进出的人多本就不安分,储县令忙的焦头烂额,连官学都顾不上,他们这时候跑出去,只会添乱。”
宋老爷一大早的就在屋里发火,宋夫人无力的安慰了几句也不见效果,导致宋啼在一旁只好干坐着,肚子饿了也不敢自己先动筷子吃饭。正当气氛胶着之际,宋煦和宋眠两人才姗姗来迟,在宋老爷严厉的目光中缓缓坐下。宋啼扯了扯嘴角,清楚的看见他们连衣襟都没有系好,盘扣都是松的。
但宋老爷什么话都没有说,宋啼也就是看了两眼,安静的开始吃饭。今天的早膳是红枣银耳粥,配上鸡蛋羹、青丝小菜和浇汁肉圆,清淡却营养丰富。宋啼昨天只用了早饭,之后忙于奔波便忘了吃饭,此时被一碗清粥唤起食欲,只觉得腹中空空犹如无底洞般,两碗米粥加小菜肉圆下去还不觉得饱,但宋夫人已经因为她频繁的夹菜伸手而看向她,宋啼不想因为这个叫宋夫人专门说她,只好先停下筷子,想着厨房肯定有剩的,她等会儿自己去弄点来。
宋老爷吃饱后,起身叫宋煦宋眠跟他到书房训话,两人食不下咽的吃了几口便跟着宋老爷走了,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宋老爷如此生气。
撤了桌子后,宋啼扛着五分饱的肚子来到厨房,看到案板上还有些小菜和一碗肉圆,徐婶子正用锅铲压着几片馒头在擦锅,那馒头片上沾着荤腥汁水,又被炕的干干脆脆的,叫人看见就口水直流。
宋啼推门而入,将徐婶子吓了一跳,连锅铲差点都给丢了:“嘿嘿,原来是大小姐呀,您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徐婶子说着,还不忘向门口看几眼,看看是不是还有人来。
“没事,就是方才没有吃饱,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吃的。”宋啼毫不遮掩的说道,看了看锅中,徐婶子不好意思的道:“这,,,也不剩什么了,大小姐要是不嫌弃,就吃点馒头吧。”
自然是不嫌弃的,宋啼拿馒头片夹了小菜和肉圆,咬了一口直道满意,就着热水两口吃完,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厨房,又不经意间走了一趟东院,想着散个步,凑到书房门前顺便听了几耳朵。
只听宋老爷在书房里道:“前日我说的话都忘了不成?储家现在是什么情形,居然胆大包天自己往里边闯,若是有半点差错,我们宋家就完了!”
“你们,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今天起不许再出门,学堂里也不必去了,跪在小祠堂里面壁思过……”宋老爷大概是想把他们拘到事情结束,储县令那里现在情况复杂,宋老爷连正经官身都没有,自然不敢去掺和,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希望事情早点过去。
整个永顺县官僚阶级里水波暗涌,但临近年关,普通人家依然充斥着欢声笑语,开始准备过年。
宋啼自打听完宋老爷训斥宋煦和宋眠的话后,大概明白储县令家的情况了,说不得还和赵璮有些关系。想到这,宋啼不由想起还在道观里固魂的人,不知道醒来没有,醒来后又是什么反应。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