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神军训期间表现极佳,整个队列中就属他站的最直、蹲的最稳、转体最有力、正步踢的最标准。这位神人很快就吸引了全队关注的目光,教官也不止一次拿他当典范。可惜他的光辉形象还是在踢正步的过程中轰然倒塌。

我的印象很深刻,那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操场上同学们像小蜜蜂一样整齐划一。我们在三排长的口号下练习踢正步,脚步一起落地敲砸出“咚、咚、咚”的声音。前排的车神很专注,以至于他鞋里的卫生巾不知何时挤出来也无知无觉,一开始只是挤出一个角,白白的,在绿军装的海洋中十分刺眼,有万花丛中一点绿的夺目感。他身后的兄弟也逐渐注意到这点不和谐,都没在意。不过渐渐地,随着我们脚步的咚咚声,卫生巾像泥鳅一样从他的鞋口往外挤。挤出一个边,“咚、咚、咚”;挤出一截,“咚、咚、咚”;挤出一半啦!“咚、咚、咚”。队伍继续在咔咔咔地向前走,我在后面看的胆战心惊,尴尬癌都犯了。大伙也终于看出了这是何方神物,彼此眼神会意,强憋着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还是没忍住,大笑起来,顿时,队列炸锅,所有人都大笑起来。我身边一哥们一边笑一边问我大家在笑什么,问得我一脸蒙蔽:“你不知道那你笑什么?”他回答道:“我见大家突然都笑了,就控制不住想笑。”这难道就是《乌合之众》里描述的大众心理学?三排长发现队伍失控丈二摸不着头,喝问道:“笑啥笑?还有没有队伍意识啦?”离车神最近的烧饼发现异样,拍了拍车神的胳膊,指着他的脚后跟哭笑不得。车神这才如梦方醒,尴尬地将姨妈巾抽出来装进兜里,脸都红到耳根了。那天晚上他把所有的姨妈巾都送给了我。

军训最后的项目是棍术练习,车神练习得相当认真,所有人都休息了,他还在不停地挥棍,甩棍。所有人都坐着,只有他是站着的,显得很突出,很独特。车神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也不怕累,他只想把这套棍术练熟,练精通。他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一下下地挥棍,甩棍,挥棍,甩棍...

十三连的旁边是十四连,是难得一见的女生连队。在队伍有一个萌哒哒的女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神看,在她的眼睛中似乎闪烁着小星星,可爱的脸蛋上不知不觉露出笑容。在那时,一颗爱恋的种子就埋在了她的心间。这是车神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车神的棍术进步最快,有些人还记不住动作的状况下他已经可以把一条长棍被舞的虎虎生风了。我们休息时也多了一项娱乐项目,就是看车神打棍。

劈击弹踢、杀!(每打一招都需要喊一声杀)

拨盖挑击、杀!

扫崩劈颈、杀!

...

一招招行云流水连贯而出,车神双眉微锁,横眉瞪眼,收势时目光如炬,霸气回收,杀气十足。底下的同学们鼓掌高喊:“好!打得好!太棒了。”车神不好意思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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