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车神相约晨跑,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并进行打赌,谁起不来就要给对方十块钱。第一天,车神的闹钟准时把我吵醒,歌曲是《On a Slow Boat to a》挺好听的一首歌成为闹钟后只会带来厌烦。不出意外地车神没有听到闹铃,还在继续睡,我困意袭身,用被子蒙住头想继续睡,可歌曲声飘荡入耳,扰人心魂.....

“On a slow boat to a”(在我日暮途穷的日子里)

“I will be, I will be”(我定会,我一定可以)

“hehere”(到那时沧海桑田)

“What will be”(我们却依旧前途未卜)

“Now I’m old I am weathered”(如今我已到了风烛残年,饱受风霜)

“my beard is long and white”(连每一根胡须都在诉说着它的故事)

.....

车神依旧睡得香甜,我忍无可忍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爬到他床边轻声呼唤:“起床了,去晨跑了。”车神这才如梦方醒,关了闹铃开始穿衣服。他起床的动作比我大多了,穿完裤子尤其喜欢跺跺地,我们没少被这震耳欲聋的跺脚声摧残,六点半我俩洗漱完背着书包出宿舍,面包和烧饼心中肯定在骂娘,这俩小王八蛋终于滚了,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睡觉和起床向来是宿舍矛盾的俩大根源,面包喜欢晚睡,车神喜欢早起,最痛苦的状态莫过于深夜被面包敲键盘的声音聒噪难眠,早晨又被车神跺脚的声音饶人清梦。车神的闹铃设的早,一般是六点二十,但每次总是先吵醒我,然后我在吵醒他,让他关闹铃,我们继续睡,一般情况下二十分钟后,车神第二个闹铃会如约而至,再次把我吵醒,我闭着眼再次把他吵醒让他关闹铃,他像梦游一样,闭着眼右手晃晃关了闹铃,我们又继续睡,七点是一道坎儿,这时候车神第三个闹铃响起的同时,面包、烧饼、中室兄弟们的闹铃会同时响起,霎时间百家齐唱,这回我们总该醒了吧,说来惭愧,我们很可能会各自关掉自己的闹铃,继续睡.....就这样折腾到七点二十,车神开始下床,我也内急下床如厕,宿舍开始焕发生机,恍惚中迎接新的一天,我们也逐渐适应了这种荒唐可笑的起床闹剧。

我和车神穿过楼道,大部分宿舍黑灯瞎火,极个别宿舍开启光明一角,楼下大妈目送我俩走出宿舍楼,我俩也悄悄斜眼撇着大妈走出宿舍楼,这一点需要说明,我俩有个共同点,同性不管你长成啥样,貌比潘安颜比宋玉啥的,我俩都会对你视而不见,但要是异性,即使是楼管大妈,我俩也会窥视片刻,怎么说?是我俩变态吗?

看完大妈我俩相视一笑,我取笑他:“车神你太饥渴了,大妈也不放过。”

车神反驳俩句:“诗人你也一样,只要是活的母的,你都不挑。”

六点半的校园寂静清冷,零星几个学生去往食堂,三月的校园别有一番风情,路边枯黄的土地变得郁郁青青,树上的海棠花含苞待放,美好的事物即将到来是三月的风语。

我俩走到北操,天空阴沉沉的,包裹着雾霾,诺大的操场几乎没一个人。褪下书包和外衣,开始绕圈跑,四百米的操场,我俩跑了七八圈,平均每千米用时四分钟,为什么要跑这么快?因为我俩都不愿意比对方慢,一跑起来就意味着竞争,结果表明我有点跑不过他。虽然不甘心,但事实就是如此,在长跑方面车神有着统帅的实力。倘若这段文字被车神看到的话,他肯定会喜笑颜开,得意的魂飞天外,现实中我肯定不认这个怂。车神你要是看到这儿的话就当兄弟我夸你了,让你乐呵乐呵。跑完以后我俩气喘吁吁,额头冒汗,身上也湿漉漉的,口鼻处一股血腥味,就这样拖拽着疲惫的身子去食堂吃包子。

那段时间是我身体受摧残最严重的时期,早晨跑步,晚上练引体向上,几天下来浑身疼痛,肌肉一阵阵地呻吟。某天晚上车神和我相约跑五公里,我俩又开始角逐,就像俩条脱缰的野狗。晚上操场上跑步的人很多,与早晨成天壤之别,我俩超过一个又一个人,几个扭扭捏捏慢跑的女生被我俩套圈无数遍,操场上所有的人恐怕都暗骂我俩是神经病,装逼会让你爽,也肯定会令其他人不爽,情绪守恒。

自负实际上是人们与生俱来的各种习性中最难克服的一个。尽管我们竭力隐藏它,妄图杀死它,但始终未能做到,它一有机会就冒出头来自我展示一番。也许在这个传记中你还能经常看到它的影子,原因应该是这样的:尽管我已经完全克服了它,但我可能还在为自己的谦逊而自负呢。

跑步回来,车神一路向我讲述自己最后如何如何冲刺,如何如何把一个女生狠狠甩在身后,并幻想那个女生惊讶错愕的表情,“她肯定对我的表现倾慕不已。”车神得意洋洋。

回到宿舍,筋疲力尽的我们一头扎到床上再也爬不起来。强撑着洗完澡,肌肉酥麻酸爽,走出浴室我发现,先我一步洗完澡的车神趴到我的床休息,他的床上放着懒人书桌,懒得收拾。我一看就炸庙了:“车神你怎么回事儿?不想混了,跑到我的床上,赶快下来。”

车神实在是不想挪地方,躺在我的床上开始腻歪:“我不~~我不~~我就不!”

“靠,”我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小背心:“你下不下来,信不信我...”

“谁怕谁啊。”车神也脱了上衣扔在一边,“看咱俩谁牛逼,谁sb,谁装逼。”

Σ(☉▽☉“a纳尼!我最近看车神不爽有一阵,这不是点燃我的引火线么。

两个只穿著裤头的男人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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