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也终于有了些困意,连打了几个哈欠,晃悠悠地回了房间。
古朴典雅的院子,有一团小黑影,缓缓地从海棠花盆的暗影里踱出。
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在月色下像挂了霜,两只小铜铃般的眼——聚精会神地盯着房门。
…
“阿果,你刚才看到那株海棠了吗。”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握住阿果的脖子。
“院子里那株吗,可是它没开花啊?”阿果回答道。
谁在说话?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你想看它开花吗?”温柔的手散发着一股默然的馨香。
“当然想啊,你能让她开花吗?”阿果已经放弃了睁眼睛,干脆就闭着吧。
“我没办法,可是你能,你可以给它施肥,还可以唱歌给它听。”温柔的手变得越来越厚实。
“好吧,可是我不会唱什么歌。”
“你会唱甜蜜蜜吗?”
“当然会啊,可惜我不是歌手,唱得也不像。”阿果只当是轻松地和人聊天。
“我教你啊,”温柔的手将阿果的头轻轻抬起,这样就像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阿果终于被霏雪连摇带拍地弄醒了。
“阿果你干什么呢?跟傻子一样,咬着枕套不说,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你梦见什么了?”
阿果被霏雪的巴掌拍得缓了3秒…
“做梦啊!大哥!做梦不允许啊!还不是因为你的呼噜!害得我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阿果搓着脸终于清醒过来,刚想说梦见什么,却发现都记不清了。
“只有下午两点的火车,你说你要睡到几点!”霏雪扯着阿果的耳朵问。
“我们行程变了?不是明天吗!”阿果一脸惊讶。
“清醒点,明天个头,就是一个小破镇子,西街东街蹿了个遍,该去的都走遍了,还放不下谁?”霏雪转而一脸奸笑。
“我……我得留下。”阿果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
“想好了?不跟我们一起去沙漠找绿洲了?”
“嗯,想好了,不去了。”
霏雪见她是笃定了不走,转身拉过收拾好了的箱子,“好吧,不过你自己要小心啊。”
霏雪似乎还有什么不放心,却欲言又止。。
“霏雪同学,揣好你的心吧。”阿果帮她叫了一辆车,直看到她上车,才走回民宿。
…
“哗…”屋外突然电闪雷鸣。
虽说这雷声并不算大,天却突然黑了一半,让人心闷。
阿果看着窗外的大雨,替霏雪连连叫苦,怎么就选了这个日子出发。
阿果在屋里吃云吞面的时候,听老板唠叨了一嘴。
说叶城今年的三月有些反常,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样黑压压的雨了……
本是百花齐放的季节,看来叶城的花儿朵儿可是要遭殃了。
……
只有五百块了,阿果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
阿果家境一般,虽然不差,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记得以前一家人好不容易外出旅行,可一上路就吵个不听,早就没什么玩的心情。
啰啰唆唆,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钱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山顶的水卖得比山下贵,老爸就不会背好几瓶水上山,水就不会因为气压崩开,洒得满包都是,昂贵的相机也不会坏掉,爸妈更不会为了后面的小事吵架……
佟掌柜的絮絮叨?阿果打了个冷颤。
她总是缺乏一种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虽然与金钱有关,但更多的是情感,需要小心呵护的友情也好,还是需要艰难维系的亲情也好。
都难免患得患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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