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玉藻吩咐今日的晚膳要格外精细可口些,合欢伺候完茶水便去厨房打点事宜,玉藻便一人静坐临水窗前,翻阅着一卷刘恂所著的《岭表录异》打发辰光。“九首曾为犬啮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则有凶咎......鸺鹠即鸱也,为囮可以聚诸鸟,亦名夜行游女,与婴儿作祟......”玉藻研读着,一只小灰鼠堂而皇之地钻进了内室,两只前爪焦急得比划着什么,玉藻轻轻捧在耳边听完,心中更是有了计较。

一袭红影自窗外而来,席卷了小案几的两盆点心,“这蟹粉酥细腻可口,纵使吃上十盘都不能腻。”显形的玉漓正坐在玉藻旁侧的靠背椅上,嘴里塞着两块蟹粉酥,手中仍旧抓着三四块。

玉藻倒了一杯奶茶予她,“仔细别噎着了,这些不过是这驿站的厨子随意做的,我总还想着你的手艺。法术千遍难学,糕点却甚是在行。难得你倒看得上这些。”玉漓不忍放下手中糕点,直用两个手腕去夹,好容易咽下去了,有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块到口中,“我今日卯时便起了,至今还未吃上一口,真是要饥火烧肠了,那还顾得上好吃不好吃,能填饱肚子便是了。诺,给......”玉漓将手中的蟹粉酥塞进嘴里,空出手来便拍了拍,从怀中的锦囊里头摸出一粒丸药来。

“什么东西?”玉藻疑惑地接过,轻轻一嗅,浓浓的檀香味裹挟着中草药的味道钻进鼻子,“你又去山寺里偷人东西了?”

“没有,没有。”玉漓赶忙摆手,咽了口奶茶顺气道,“是南嗔禅师送我的,我守约听了三日的经,他依言给了我三粒丸药,这可是好东西啊姐姐,我上回吃了一颗便觉功力涨了不少,我自己已服了一粒,这粒给姐姐。”她拍了拍胸口,“还有一粒,留给玉梓姐姐的。”

“回京畿以后,我还是寻个机缘带你回王府。”玉藻叹了口气,有些忧心忡忡,“你这丫头,不看着可真不放心,那南嗔禅师可是金身禅师,你可千万要离他远一些。”

“姐姐莫唬我,他两次助我修炼,听他讲经我也觉着十分静心舒意。”玉漓不满的瘪瘪嘴,将丸药塞进玉藻腰间的香囊,她的面色在提及南嗔时却有些许绯红。“咱们也出来了许久,不如,赶紧了了此地的事情早些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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