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皓远远瞥见,赶紧着迎上来,引着二人去了堂室。却不料刘昶正与云翳在厅堂烹茶下棋,像是十分熟稔的样子,二人谈笑风生。玉藻示意戈皓不要禀报,径直去了湘莲的寝室。

湘莲的寝室碳火烧得极旺,进门便觉得周身暖暖的,湘莲正倚靠在窗下,望着外头的雪景愣愣出神,手中还握着未绣完的婴孩肚兜,麒麟送子才绣了一半,细密的针脚已见不俗。

“姐姐贪看雪景,仔细回头眼睛疼。”湘莲这几日被拘的难受,见着玉藻欣喜万分,赶忙要起身,玉藻先一步扶她坐下,她便直拉着她的手要她务必在府上住下作伴,又说昨日璟王也是在此歇息,见玉藻首肯,更是欢喜地张罗着收拾个大些的厢房出来。玉藻笑着见她吩咐这、嘱咐那,拿过桌上的锦缎,“姐姐快歇歇吧,我自随意的紧,不必费那个精神。咱们还是一道说说话,我也整好给我的小外甥做一双虎头鞋帽,让他暖和和的。”湘莲抿嘴浅笑,支走了婢仆。二人便在窗根底下一边说着话,一边做着绣活,辰光倒过得快了许多。

傍晚间,雨雪愈发大了,灰色的浓云渐渐遮蔽了整个天空,陡然间,大块的雪花落下,狂风呼啸起来,半开的窗棂被风刮得乱撞,不规则的砰砰声听得人有些心烦意燥。霎时,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一片,一切似乎都看不见了。

暴风雪来了!

玉藻重重合上窗,唤了婢仆入内,将屋内的烛火又点亮了数根,烟火气有些呛人。湘莲似乎是累了,已卧在榻上发出轻轻的鼾声,玉藻取了一旁的薄绒毯盖在她的身上,依旧坐在灯下做那一顶虎头帽,她甚少做针线活,游走的针线像是蚂蚁爬过布料。她自嘲的笑笑,手指轻轻一抹,方才蜿蜒的针线一瞬变得细密整齐......

“王妃,歇歇吧,仔细熬坏了眼睛,奴婢给您去沏一壶茶来。”合欢心疼地柔声道,湘莲的侍婢会意,便要出去沏茶,合欢也跟了出去。开门的刹那,透过烛火味道,玉藻似乎嗅到了一股子淡淡地腥气,像是,狼身上的肉腥味。

内室依旧安静,外堂却是骚动起来,先是一只犹如乌鸦般丑陋的鸟蹭落了檐上的积雪,厚厚的积雪整块坍塌下来,击中了檐下窥探的疤痕男子。此人已在此逡巡两日,云翳原预备今日一举将他擒获,不想积雪惊着男子。戍卫始料未及,虽已迅速围拢,无奈人员有限,叫他三两下就突破了包围圈,飞身而逃。他的速度极快,一队人马根本难以追上。刘昶上马便要赶去,云翳只说一句,我替你来走这一遭,便同杨巡检一道带着几名戍卫与侯爵府的一列卫兵循着痕迹一路追到了西边的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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