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紧紧抓着顾淮叶的手,目露关切,“淮儿,快教祖母瞧瞧,身子好些了吗?”
“祖母放心就是,太后娘娘在宫里很照顾我的。”顾淮叶挽着老妇人胳膊,笑眯眯的。
“快给祖母讲讲在宫里的事。”
顾淮叶想起自己前几日醒来,就瞅见窗前站着的黑衣青年,屋内寂静无声。
似是听到响声,谢筠转过身来,“你要不要吃些东西?”方才林问枫走时特意嘱咐他,顾淮叶若是醒来,就喂她些米粥,食物尽量清淡些。
门外等候的管家谢尉端着白粥和几样小菜进来,笑得格外灿烂,“顾姑娘,是要吃些东西对吧,你瞧这些都是王爷特意准备好的。”
青年一记眼刀过去,谢尉却自顾自说得起劲,“我家王爷长得好看,还会照顾人,顾小姐觉得呢?”
“谢筠很好。”顾淮叶不知谢尉这是何意,眼下青年又站在这儿守着,她总觉得十分不自在,这王府管家怎地这般热情。
“王爷除了年纪大些,脾性差些,哪样不是人中龙凤,顾小姐觉得呢?”
顾淮叶看着这位管家笑眯眯的,自然不好冷着脸,唇角微微翘起,“的确脾气有些差。”
青年瞪了她一眼,少女又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一旁的谢尉瞧见,更是乐成了一朵花,他家王爷娶妻有望,上天保佑。
“顾小姐先喝些粥,王爷最擅长的就是照顾病人。”谢尉刷地将手里端的白粥小菜塞到谢筠手里,“王爷可要好好表现。”
谢筠无奈,却听到榻上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抿着唇看过去。
“你府上这位管家真是有意思得很,瞧着并不怕你,难不成你的脾性还有两面?”少女身上披着雪青色外裳,里头是素白的中衣,领口处是用金线绣成的云纹,未施粉黛,唇瓣依旧没什么血色。
“你别在意他方才说的话,年纪老大,净没些正经的。”谢筠边说边将粥端到榻旁的小几上,“不过他也没甚恶意,是觉得喜欢你才那样的。”
少女端起粥来,后背上的伤口拉扯得好一阵疼痛,眼见少女额上又冒出一层细汗,谢筠忙接过粥碗,“还是我喂你罢,你身上有伤口。”
“无事的,只是刚才突然扯了一下。”顾淮叶尴尬道,她实在想象不到谢筠端着粥碗一勺一勺喂自己的场面,一阵恶寒袭来,教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听青年语气奇怪,“你怎么同上官一样,这般爱打哆嗦,难不成这也是什么病?我去叫林问枫来给你瞧瞧。”
“......”顾淮叶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被你冷到了罢,说起来那位上官和自己都被当成有什么隐疾,也得亏谢筠能想到这一茬。
少女喝完粥过了小半个时辰,林问枫也端了汤药过来。
依旧是一身月白衣衫,林问枫手里的瓷碗装满茶褐色的汤药,热气袅袅,还散发着阵阵清苦,语气温和,“顾姑娘,起来用药罢。”
顾淮叶点头,“又麻烦林大夫一次,多谢。”昨日瞧见林问枫出现在燕王府,她便觉得奇怪,谢筠和林问枫二人神色间甚是熟稔,想来是早就相识。
“谢哥昨日动怒吓得我不轻,先是半夏,又是顾姑娘你,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位?”林问枫清秀的面孔上浮现一抹苦笑,“姑娘是不晓得,昨个整个京都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不光顾大人那边着急,谢哥这边也出去了好几拨人。”
昨日谢筠找到她的时候,自己手里还攥着铁链狠狠套住那畜生的脖颈,若不是谢筠找来,外边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瞧着昨日那些人对口中的主子恭敬有加,那年轻男子同谢筠又似乎有什么过节,甚至想用自己来打击谢筠,也算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谢筠与他之间究竟有何过节呢?
自己无意间撞破五石散一事,没有直接要了自己性命,而是大费周章将自己送到这里来,无非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于谢筠不一般。
说起来,万寅嵩是控制五石散流通的官员,这事与他定然脱不了干系。因为自己的出现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打算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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