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这会儿,石永荣还呆呆地没回过神来,怀里跟抱个木头似的横抱着石毓雪坐在驴车的右边儿。而坐在左边的尺素反倒驾轻就熟的赶上了车。
“诶诶诶,”张玉花突然急了起来,“你认识路?”
尺素嘴皮子一掀飞快的答道:“不认识!”
想想原主嫁过来都快一年了还愣是一次都没去过镇上,村也没出过,还真是够老实的。
“你给我指路!”还没待张玉花生出一丝怨来,尺素便快言快语的说道堵了她的话头。
只是,这话也不单单是说给张玉花听的——这头小毛驴,可灵着呢。
上了村子南边的大道,可谓是畅通无阻。
本来从三叔公家里追着她们出来的人还有四五个呢,现在是一个影子都见不着了。
“把孩子给我抱。”坐在后头点的张玉花实在看不惯自家男人那个傻样。
秋凉天的,孩子病着还跟抱柴火似的这样抱?得了,想当初他对自己的闺女也是这么熊呢!
石永荣听话的把孩子给她抱,然后一吹冷风似乎就想起来了什么。
“哎呀!”他打个激灵,狠狠地一拍自己那大脑门,嗓门贼大的吼道,“你们带钱了不?!”
尺素不吭声,正抱着石毓雪的张玉花张嘴喝了几口冷风又闭上了。
尺素:我靠(`Δ′)!太执迷于凹人设以至于太入戏把这都给忘了。
“得了得了!服了你俩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我回去一趟——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松、松手!”
见石永荣嘴上这么说着,张玉花毫不犹豫的伸手就去拧他的耳朵,一边怀里搂着小毓雪一边还抬抬下巴质问道:
“都走好远了,不能耽搁,再说了,你身上没带钱?”
石永荣苦着一张脸万分无奈的道:“我身上哪有钱啊!钱不都在你那儿吗!?”
张玉花心头早就有个谱,不信他的鬼话,也不松手地就在他耳边斥道:
“少糊弄我!我问你,你鞋底那四十三个铜板不硌脚啊?左脚鞋垫里缝了二十一个,右脚缝了二十二个,缝的还忒丑!救人命的事儿你还想藏着!?”
石永荣登时露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眼睛鼻子一抽耳朵又疼的不行了:“好好好!松,松手!”
见他承认,张玉花这才放手作罢,搂搂怀里的小毓雪以免她吹风受凉了:
“你也不想想每天是谁给你洗衣洗鞋,这双布鞋我都给你补三回了!”
石永荣揉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委屈的开口道:“是是是。我不是一急就给忘了吗?小雪是我亲侄女,我还能舍不得这么点私房钱啊?你说是吧,弟妹。”
一旁忍笑忍得辛苦的尺素立马正经起来:“……二哥二嫂今日相助,我记在心里,这钱我一定会还的。”
想到三弟家的困难,现今又是为了毓雪的病救急,石永荣虽然心疼自己的私房钱,但也本来就不指望她还钱什么的,只是见这三弟妹说的信誓旦旦的,平日也不似三弟那般出尔反尔的做派,便也只木讷的“嗯”了一声,不做什么多的回应。
那厢尺素三人带着毓雪赶车去镇上,这边三叔公家里也是有点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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