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飞感觉紫都城内所有的人都来到了长平街上。往低看去,小娃儿们都穿得胖墩墩,手里拿着奇奇怪怪的各种有趣玩意儿,往高看去,踩着高跷的艺人正卖力地表演着各种炫目的杂耍。

连买串糖葫芦都是排着队等了半天才买上,不过这玩意虽然对连飞来说比较稀奇,但是这几日早就吃腻了。要不是连玉那馋猴想尝尝,才不会费这么大劲儿呢。

周围人群突然都向一个方向跑去,连飞不明所以,抓住正从自己身旁跑过的一个半大小孩,询问他原因,那小孩喘着气告诉连飞,河上的烟花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急着赶过去占个好位置。

连飞放开那小孩,心中略感着急,这么多人,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望月楼下,就算赶过去了也不知道连玉能不能顺利脱身,想到这里,便择了一条人迹不多的小路。正走着,突然看到前方一位身材瘦弱的黑衣男子正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位公子后面,手上却正偷偷地解取公子腰间的钱袋,连飞立刻明白,是遇上了“三只手”。

连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大喝一声,迅速出手扭住了小偷的手腕,只见那小偷吃痛地一叫,撒开手,刚到手的钱袋“铛”一下掉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连飞怒斥道:“天子脚下还干这种下作勾当。”

黑衣男子跪地求饶:“好汉饶命,小的也是为生活所迫,家里有瘫痪在床的老母要养,这才不得已作贱了自己,小的保证,下次绝对不敢了。”

听闻男子家境窘迫,连飞心一软,说道:“这次便饶了你,以后好好做人,不可再犯。”

黑衣男子连连点头,连飞便放了手,男子一骨碌站起来,立马跑掉。

连飞捡起钱袋向前看去,只见一位肤白眼深的翩翩少年正站立在前,旁边还有一位侍从模样的人陪伴在侧。

连飞走过去,将钱袋举到少年身前。

“喏,这是你的钱袋,好好收着吧。”

少年并没有接过钱袋,却反问连飞:“你为何要放走那小偷?”

连飞答道:“他家里有困难,还有个瘫痪的娘亲要养,若是真将他交给官府,那他娘亲可就没人照顾了。”

少年盯着连飞继续问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连飞一愣,没想到少年会问出这个问题,不解地回道:“他为何要骗我呢?”

少年慢慢开口:“你太轻信于人,那黑衣男子腰系金丝白玉绸带,手上还戴着个真金戒指,一看就不是家境清寒之人,刚才你将他左手扭住的时候,他右手袖子藏有一把小刀,你如果不放手饶他,他定会出手伤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你还帮他说话。”

连飞心里顿感窝火,自己帮这少年拿回了钱袋,不感谢自己就算了,还在这里挖苦讽刺。便不耐烦的说道:“这钱袋你要不要,我手都举累了。”

没想到那少年转身离去,边走边说:“贼人碰过的脏东西不要也罢。”

这可完全出乎了连飞的意料,这袋子沉甸甸的,有不少钱财,拿在自己手上倒成了烫手山芋。

连飞快速追上那少年,非要还给他。

少年说道:“你这么同情贫苦百姓,拿去给他们不就好了。”

“那可不一样,这钱不是我的,要给也是你给。”

“你……”那少年无语,但连飞依然坚持要还给他,两人互不相让,僵持在原地。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你们还在这里。”街边突然冲出来五六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刚刚跑掉的“三只手”。

“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敢在我白虎帮的头上动土,今天让你们领教领教本大爷的厉害。”说完,一挥手,几个黑衣人便一拥而上。

连飞示意那少年和侍从靠在墙边,自己徒手上前和那几个黑衣人打做一团。

少年旁边的侍从见状,伏身在少年耳边轻声问道:“公子,要不要……”

少年低声回道:“不忙,先看看再说。”

连飞自幼便得陆正杰亲授,习得一身好功夫,他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像爹一样行侠仗义,扶弱济贫,可惜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现如今这群贼人倒主动来招惹自己,心中只觉热血沸腾,下决心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几个黑衣男子只是爱惹是生非的闲人,远不是连飞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都被打得狼狈不堪。为首的黑衣男子见势不妙,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冲着朝自己扑将过来的连飞手一挥,一团粉状的东西扑面而来,连飞本能用手挡住眼睛,连连后退。待回过头来,那几个黑衣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连飞四处寻找,一旁的少年开了口:“不用追了,他们已经得手,你再跟着前去怕是要吃亏。”

得手?连飞一愣,突然意识到刚随手放怀里的钱袋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了,顿时懊恼不已,气愤地骂道:“这群贼娃子太狡诈了。”

转身不好意思地看着那少年:“那个……钱没拿回来,要不我送你们回家吧,万一他们不死心,又回来找你们麻烦……”

少年饶有趣味地盯着连飞,开口道:“好啊,那就有劳少侠了。”

三人继续向前走着,越走越偏,不多时竟来到了河边。

连飞不解地问道:“为何来此处?”

少年回答;“我又没说要回家。”

正说着,只见前方岸边停着一只双层舫船,少年上了船,径直去了二楼,连飞紧随其后,见楼上地板铺着波斯地毯,暖炉烧得正旺,桌上摆着几个精致小菜。少年招呼连飞坐下后,向侍从点点头,那侍从便去了楼下,很快,船便向河心开去。

少年拿起一提精巧的玉壶,在连飞的夜光杯里斟满酒,只见那酒竟是深红色,一股浓浓的果香味。

“这是西域特产的葡萄酒,请少侠尝尝。”

连飞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只觉那酒酸酸苦苦,并无甚特别。

少年眨眨眼睛,“你和我素不相识,就不怕上了我的贼船,被我用下了药的酒迷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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