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平南都护府的一小支巡逻兵趁着夜黑刺探狄历部落的消息,没想到却刚好入了狄历的主帐,被狄历的精兵重重包围,十几个士兵竟全部主动投降,投入敌方帐营。太子殿下听闻大怒,将所有兵力集结到边界处,并命人向狄历的安揭可汗下达战书,将于七日后血洗狄历王帐。安揭可汗收到战书后,立马传令将散余部落的军队全部集结在王帐处,等着七日后的草原一战。
如今过了三日,城中却似乎并没有将要开战的紧张气息,百姓依然如往日般安居乐业,城中的巡逻兵也说说笑笑,没有丝毫紧张感。只是上面突然下令,暂且切断边境一切交易,境外的人不可进城,城中的人也不可出境外。一时城中滞留了大批做边境贸易的商人,各个驿馆的房间都供不应求。
连玉在家里闷了三日,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喊了言儿,去城门楼上透气。
上了城门楼,只见楼外的不远处也扎满了毡帐,想来多半都是原本准备进城的生意人。
几日前,连玉已经收到紫都城连飞的来信,得知连飞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药方也已经加急发到了前线,所需的稀缺药材,圣上已下诏就近采买,军中的恶疾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是为防扩散,城楼和出去巡逻的卫兵都围上了面罩,贸易也暂停进行。
望着城楼外星罗棋布的毡帐,连玉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隐隐感到不安,便叫了言儿回了家。
回到家中,连玉见秦王还在研究与狄历的作战计划,便上前问道:“秦王这几日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忙了?”
秦王的眼睛还在地图上,“该部署的都已经部署好了,万事俱备,就等着开战了。”
连玉继续问道:“最近巡逻的士兵回来有说什么吗?”
“自从上次出了被俘事件后,太子便下令所有巡逻兵带回的信息都必须亲自向他汇报。”说完,秦王在地图上用小旗做了标记,又开口对连玉说道:“对了,后面几日我有可能不会回来,这段时间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去。”
连玉看着秦王,“秦王明日是要去进言太子殿下吗?”
秦王拿着小旗的手顿住,抬头看向连玉,沉默半响,终于开口:“你认为呢?”
“势在必行。”
秦王释然一笑:“那就等我好消息吧。”
连玉和秦王道了安退下,走出门口,又回头望去,见绰绰影影的烛光中,秦王的轮廓越显得棱角分明,那对俊眉却时时皱在一起。连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意,当初自己不得已而嫁的人,竟然也与自己心意相通,虽然有时候对自己凶巴巴的,但大抵也是为了自己好,念及此处,忍不住大声喊道:
“元其焕!”
秦王抬起头看向她,眼中有被揉得细碎的柔光。
连玉慌忙解释:“你的名字是叫元其焕,对吗?”
秦王笑了起来,眼睛弯弯似月牙,回敬道:“对啊,你的名字是李乘风,对吧?”
不对,我的名字是陆连玉。
连玉心里默默念道。却只是点了点,转身离开。
次日,连玉晃悠到秦王的书房,却见桌上有一块玉牌,拿起一看,竟是秦王的麒麟令,连玉知道,这令牌只有亲王才有,持有者可以随意进出各个城门,紧急情况下还可以调动万兵,秦王平时都随身携带,今日为何遗落在了房内?
念及此物的重要性,连玉吩咐下人备马,欲亲自送往都护府。
到了平南都护府,府中侍卫听说连玉要找秦王,神色微变,随后又说带连玉到偏厅里稍等一会儿,自己立刻去通报。
连玉随着侍卫来到偏厅,见一路上府内异常安宁,丝毫不见战前的紧张气氛。
等了一会儿,都护文将军走了进来,似乎对连玉的到来颇感惊讶,上前回道:“禀王妃,秦王今日不曾来过都护府。”
“哦?”连玉盯紧文将军,语气柔和地问道:“依将军之见,秦王殿下除了都护府还会去哪里呢?”
“这……”文将军想了想,认真地说道:“也有可能出城了吧……”
“文将军!”连玉收敛起温柔,不怒自威道:“城内的封锁令可是你亲自下发的,你如此欺瞒我,究竟有何用意?”
文将军双手抱拳,回应道:“末将不敢,还请王妃先行回府,静候秦王殿下的消……”
“不敢,不敢,不敢!”连玉不耐烦地打断他,“你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我问你,要是你老婆失踪了,你怎么办?别人让你回家等,你坐得住吗?”
文将军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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