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小鸟坐她手里,晃着小脑袋叫,似在告诉缘由,奈何她听不懂……不过都是小事,不影响她逗鸟的乐趣。
挠挠它软软的肚肚,小小的脑瓜,迷你的爪子,后者舒服得小豆子眼眯成缝儿,发出软黏的唧唧声,魏陵觉得好玩儿,又爱不释手地拨弄了会。
待到几滴水自天而落,不多时凉风细雨,起了些薄薄的湿漉雾气,才发现时候不早。
“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魏陵把紫色小鸟塞进怀里,茫茫凉气浸染衣衫,她有些发憷,抖了抖赶在大雨之前回去。
“绛鎏。”
忽然,一个清冷至绝的嗓音,由远及近传来,声线沉磁,不悲不喜,薄情冰淡,带着不容觊觎的无上威凛。
“唧!!”
躲在魏陵衣中躲雨的紫色小鸟如同雷击,小小的躯体颤抖不已,凄厉嘶叫,冲了出去。
朦胧雾雨遮挡了魏陵的眼,她抹了把雨水,暂时清晰的视野,看到紫色绛鎏鸟化作一道紫色的光线,飞往遥远亭中。
而亭里站着一人,仅是背影,便叫她失了魂智。
一袭雪青色仿若九雪的冽然无拘,墨发如瀑如云华,长长漫漫的涟水雨景起伏成一波缥缈的帘。
那身影称出淡淡的银色光晕,恍惚成了幽冥暮色里皎洁的昙花。花开一瞬,绝世无铸。
寻得鸟儿,那人离去。魏陵却迟迟怔住,看着那抹似曾相识的雪青色,风姿凌然,冰冷似霜寒,超凡赛孤高…湮没在逐渐滂沱之中。
此幕,如十年前,雪越池初见;此心,如六岁时,颤抖轻颠。一前一后,一个始终未回头,一个始终在凝望。
十六年了,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殿主,这样意外这样突然,没有丝毫预兆。
“原来是殿主养的鸟。”大雨之中,魏陵回过神来,喃喃自语。
既然浑身已湿,索性倒了桶里的水,空空荡荡地挑担,迎着大雨快活地走。
走着走着,她目露疑惑,仔细回想刚才的事情,渐渐匪夷所思。
“看着怪年轻的,他,真是个七百多岁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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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场雨,说来奇怪,平时活蹦乱跳,练功体质是坚韧不侵的,竟会感上了风寒。
“阿嚏!啊…咳咳咳。”她捂着红红的鼻子蜷缩在床角,喝下林缨缨递过来的枸杞姜汤,暖流滑入四肢百骸,舒坦了许多,道:“师姐对我太好了,感动。”
林缨缨伸出玉手探向魏陵额头,并无感到异常,嗔怪道:“怎的大雨了还悠哉慢游,担着两个桶,也不知找地避避。好在没事,殿试在即,有恙怎可。”
“殿试有这么重要嘛...”魏陵嘟起小嘴:“我既非天才也无资质,和鸡肋有之而过及,此事和我没有大关系吧。”
“是九雪殿弟子,就要参与三琼殿试,这是每一代殿试的铁定规矩。”
“为何?”魏陵喝完姜汤放下碗,想到什么问什么。
十六年啊十六年,感觉她在殿里都是白混了,一问三不知,许多事都是师姐告诉她...加上之前的符其凉,才不至于知识匮乏。
说起来夸张,可她真是实打实的不爱了解复杂之事,林缨缨等其他弟子是慕名而来,自然将九雪殿的里外细事打量清楚。
而她整整十多年闷在殿里,无所谓惯了,能不伤脑筋就不伤脑筋,知道多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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