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崇真的绝望了,他万万没想到,苦撑苦熬几个月,想尽了一切办法,千般提防,万般小心,竟还是自己亲手打开了城门,将李簧的军队放了进来。

李簧的军队,究竟是怎么知道今夜之事的?究竟是哪里发生了疏漏?

还重要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输了!

他脑子中出现了四个字以死殉城!他看着倒伏了一大片的士兵,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准备自刎。

正在此时,一支冷箭飞来,不偏不倚,正好射在金崇握着佩剑的手臂上。青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金崇也因为手臂受伤,而被生擒活捉。

不远处,李簧正满意地拍拍身边一员小将的肩头,笑道:“铁柱,好箭法!”

这员小将脸上露出羞涩的笑,道:“我黑姨不,姚里长说了,要捉活的!”

天色破晓,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渐渐停息了。

已经有士兵开始在城内贴告示安民,告知百姓不必惊慌,该如何生活,还如何生活,李将军的军队,绝不会劫掠百姓。若是百姓愿意帮着军队打扫城中的战场,李将军将按天计酬,不让大家白辛苦。

虽然告示贴满了元颖城的大街小巷,但百姓们大都还是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也有极个别胆大的,果真来帮着士兵清理战场。到了日暮时分,城内便干干净净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城中百姓也渐渐地敢出来走动了。

府衙中,李簧端坐在厅堂内,他的面前,跪着战战兢兢的太守楚襄,站着五花大绑,横门冷目的金崇。他拒绝李簧的士卒,帮他处理伤口,那支箭还刺在他的胳膊上,顺着伤口淌下来的血,滴在战袍上,已经凝固成了褐色。

该怎么处置这两个人?李簧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

元颖城久攻不下的时候,唐继就告诉李簧道:“这个金崇,虽说对将军有些不恭敬,但实实在在是一位守城的好将领,若是咱们能将他收入麾下,将军再往前打,后方也可放心些了。以咱们济延城一座孤城,要对抗整个许国,前面一路打,后面防守不好,也是白费功夫。另外咱们的将领,大大小小也只有几十个,将来战线一旦拉开了,是绝对不够用的,不仅这位金崇要收服,再往前打,有合适的将领,也要收服。一来与战有利,二来也可以让那些未被攻破的城池官员们也看看李将军的宅心仁厚,与那位昏聩残暴的君王,是截然不同的。”

看看李簧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神情,唐继又道:“以卑职看,这金崇守城的本事,比寇将军还要高明。不如将来让他守着济延城,防止胡国进犯,将寇越调到将军身边,是一个最得力也最信得过的帮手了。”

李簧连连点头。

一个欲成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别人骂过你几句,就记恨在心的呢?更何况,此人还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想到这里,李簧便满面微笑地站起身,绕过桌案,走上前去,口内笑道:“金指挥,让你受委屈了。这帮人不懂事,怎么能这样对待金指挥?”一边说着,一边要给金崇解绳索。

金崇却毫不领情,将脖颈一梗,身子一拧,躲开了李簧的手,大声道:“本将一时不慎,着了你的道儿。今日既然成了你的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做出这假惺惺的样子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