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姚黑儿的大礼行完,颜太后已迫不及待地将她一把拉起,掉着眼泪道“好孩子,今天咱们不论君臣,只说往常的交情。如今哀家和你嫂子都没了主意,两个孩子年轻不懂事,只想起你是个见多识广,读书又多的,且你如今又是晟儿的岳母,自然更是亲密,你倒是说说,眼下这事儿可该如何才好?”

姚黑儿看了一眼已经哭成泪人的杨皇后,还有跪在李簧龙榻旁边的两位王爷,犹豫了一下,斩钉截铁地道“太后一向待我如女儿一般,皇后也视我如姐妹,此时我若不说出自己的主意,便是大逆不道,非为臣之本。臣妇斗胆,也只有一句话,继承大宝,非宁王莫属!”

此言一出,宁王立刻就跳了起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盯着姚黑儿,面带怒气道“岳母难道还不知道?我嫂子已生下一个儿子,我哥哥早就是太子了,这皇位自然该太子之子继承。”

姚黑儿冲宁王弯腰施了一礼,淡淡地道“宁王且息怒,王妃才在路上已和我说了,且劝我说服太后,请太子之子继位,若是在和平时期,这倒也未尝不可,只是如今穆国刚刚建立一两年,朝廷中还不稳当,南边还有歹人作乱,一个一个幼小的孩儿,只恐压不住阵势。”

宁王冷冷地看了姚黑儿一眼,道“有何不可?又有什么压不住阵势的?自然由本王帮着侄儿先料理几年朝政,等他长大成人,再还给他就是了。岳母博学多才,难道就不知道有一位周公?武王驾崩,成王年幼,不就是周公辅政?等成王长大之后,再还政于成王?千百年来,谁不称赞周公大德?”

姚黑儿道“周公辅成王,也是在武王坐稳了江山之后。饶是如此,只因周公辅政,还有管叔、蔡叔、霍叔反叛,宁王认为咱们大穆国可还能禁得起有人造反么?”

颜太后将手一拍,叹道“果然如此,我们就忘了这些。晟儿你也不用再推让了,南边已经派了几波人过去,还尚未平定,若是这边再乱起来,只恐你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面临莫大的危机。更何况,许国余孽未能消除干净,你父皇驾崩,不正是许国余孽蓄意加害的么?咱们大穆国,如今正在危机关头,自然要立一位成年的君主,才能稳住阵脚。”

姚黑儿一愣,情不自禁地问道“怎么?陛下驾崩”

颜太后咬牙切齿地恨骂道“都是一个叫做什么丘潜的贼子,买通了宫中那个名叫马麟的厨子,不知道用了什么药”说着,已泣不成声。

杨皇后也哭道“都是本宫不小心着了道,因陛下要吃荠菜豆腐鸡丝羹,本宫就命人送来材料来,在旁边的偏殿做,没想到那该死的贼子,就将一种叫无影入梦的药,放在水晶盐中。”

姚黑儿和姚琼对视一眼,姚琼轻轻摇了摇头,姚黑儿明白,这些事情,原是姚琼也不知道的。

因看颜太后和杨皇后又哭了起来,心中有些急躁起来,忙又将话题扯了回来,道“太后!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要赶紧作定了大事要紧!宁王兄弟情深,令人钦佩!只是如今宁王千万不要以为请你继承大宝,是捡了个便宜,其实是千斤重担压在了你身上!你若是再推托,就是怕担重担了!”

颜太后也明白,现在不是哭得时候,也忙对宁王道“晟儿,你岳母的话有道理。就按她说的做吧!”

宁王皱着眉头想了想,方道“既然如此,等我登上大宝,定要封侄儿做太子,将来将龙位还给侄儿。”

姚黑儿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在旁边低眉垂目的女儿姚琼,忙道“这个自然由宁王和太后、皇后斟酌着办,臣妇无不从命!”

既是大事已定,颜太后便命孟营传了中书舍人进宫,起草遗诏,说圣上留下遗命,令宁王李晟接替龙位又命人去传礼部尚书,商议国丧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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