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狂风呼啸,寒气深重。

席上散去的大臣们纷纷带着自己的家眷登上各自的马车,有序的离去。

一时间,喧闹的宫门处又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辉郡王府和陈国公府两家的马车还停留在原地。

留守在宫门值夜的小太监见这两家没有离去的意思,便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郡王妃,长公主,您们都累了吧,不尽早回府歇息么?”

辉郡王妃闻言,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马车上的窗帘撩开,淡淡说道:“母后先前命芍药姑姑传话与我,准许郡主归家,故在此等候。”

辉郡王妃乔婷君中规中矩的回答道,并没有表现得过分激动。

其实,早在各家闺秀献艺之前,太后就命芍药前来传话,说是太后恩准唐倾出宫,她一时激动,没看住唐娉,就让唐娉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跳了那支倾心舞,犯了大错。

也就是这个时候,乔婷君才意识到唐娉到底想要做什么,可为时已晚。

刚进腊月的时候,唐娉便说自己想学跳一支祝福舞,在除夕宴上献给帝后,讨个彩头。

乔婷君并没有在意,就遂了唐倾的愿,给她请了最好的舞娘,还给她准备了桃红色的百花裙,既衬她又应景。

只是,临去赴宴的时候,乔婷君才发现唐娉不顾身份穿了一件舞裙,还扮作舞姬的妆容,那时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时辰已到,她也只能带着这样的唐娉进宫了。

直到舞乐响起,她才恍然大悟——这丫头准是听了她生母的话,买通了舞娘,明面上是学跳祝福舞,实则是在苦练倾心,想要一鸣惊人,夺得宁梓佟的关注,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被利用。

所以此时,乔婷君再不敢大意,生怕失态惹来祸端。

另一旁的马车上,荃安长公主打开马车的车窗,露出一张略显老态、饱含沧桑还带着惶恐神情的脸来,她恭敬地问道:“公公,可否劳烦您去一趟清华殿,请莲若殿下送我家阿禾……”

“长公主殿下!奴才不敢当您一句请,只是陛下有命,令陈小姐暂住宫中休养,殿下莫要为难奴才,还是请您回府罢。”小太监的言行极为谦卑,却丝毫没有听命的意思。

荃安长公主皱眉思虑了半晌,正要决定唤婢女丽娟去清华殿时,就见唐倾迎面走来。

她看到了荃安长公主的为难之处,便出口解围道:“荃安姨母,四殿下与陈表妹是密友,自会护她周全,姨母不必担心,这也是为陈表妹好,姨母您觉得呢?”语毕,她行了一礼,径直上了辉郡王府的马车。

随后,马车缓缓驶离宫门,唐倾跟着母亲乔婷君回府了。

荃安长公主无奈,只好也乘着马车离开了。

待两家的马车走后,小太监便将宫门落了锁,继续守夜。

此时,大家似乎都已疲惫不堪,进入梦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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