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传说中的灵树,它生在崎岖的山壁,盘根错节的须根附着在长满铜青色的岩石,光秃秃的枝桠向外延伸好几米,只为接受不知何时滴下的天露。
尽管旅游局挂出危险警告,还是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游客冒险祈福。我担心孩子的安危,不敢套上安全装置登上古树,找了一个靠近树干的石墩坐下,心中默默祈祷他们安全归来。
人生最不可以预料的事便是你脑海中重复一次又一次的恐惧变成触手可及的现实。带着相机的朋友一脚踩空,电光火石间,他的手勾住我的毛衣上的装饰帽,拽着毫无保护措施的我往遍布碎石的山底坠落。
幸好朋友没因慌张而错手解开安全绳,我们两人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与共。他苦苦坚守,终于迎来救援队营救。死里逃生的他打开藏在口袋里的许愿红绳,然而已经没有挂起愿望的勇气,抱着呆若木鸡的我痛哭。
他的泪水沾湿我的衣服,可我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反而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河中,略带凉意的河水冲洗着我的下半身。
恍惚之间,我被医护人员送上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国立妇科医院。专家会诊之后,特别加开手术室,安排医院里知名的妇科医生完成一个难度不大的人流手术。
病房里,点滴的声音比我还要热闹。我隐忍许久的泪随着挂瓶中最后一滴消炎药滑落,沾湿我干裂的嘴角。
“小佟,你要喝水吗?”
我摇头。
“小佟,你要吃饭吗?”
我还是摇头。
“小佟,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百里樱第三次尝试和我沟通。
我努力的微笑,非常冷静的说:“医院设施齐全,我没有需要的东西。”
百里樱并没有听懂我隐藏之意,默默的离开房间。
“我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给。家,没有了。”我失控的捂着稍微内陷的脸颊,带着哭腔自白。
冷清的病房外,一个不速之客带着热闹闯入,误打误撞的步入我的世界。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入侵者非常不满,毫不客气的往他帅气的脸庞扔去一只果盘。
“小姐姐,我无意打扰,只是外面的人追得太厉害,我只好借用你的地方躲避。”陌生人死皮赖脸的躲在病床下,等待时机突出重围。
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加上那双薄的快见底的人字拖,十有八九是债筑高台的老赖。带着昔日的怨气,我冲门外大喊:“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躲在床底的人阵脚大乱,不知道是先堵住我的嘴还是跑去关上房门,最后,他选了最愚蠢的一个方法—一叶障目。
门外的人闻声而来,开门见山的问我偶像在哪里。原来,他要躲避的是令明星汗毛竖立的私生饭。
“他跳窗逃跑了,你们搭电梯下楼应该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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