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墨倾柔急切地呼出了口。
江海年口怪心不怪道:“怎还叫得如此见外?小时候不是还一口一个江叔叔嘛?”
墨倾柔慌张地摆摆手:“实不相瞒,今日冒昧上门,其实是为了和您商量一下退……退婚的事!”
两位长辈的脸色瞬间凝上了一层冰,江海年还算和蔼,只是干瘪地笑了起来,墨黎即刻皱起眉头,拿出当家的威严,喝斥道:“胡说什么呢?这桩婚事是你爷爷亲自定下,怎么能说退就退?”
墨倾柔张口换了好几番话,终是简洁明了地说:“军师阁一事尚未查清,倾柔绝不舍下墨家出嫁!”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寂静无声。
“你、你这孩子!墨黎总觉得在江家说出这番话太过失礼,赶紧转过身去对江海年赔罪,“盟主勿怪,我这小侄女不懂事,执拗惯了。”
“无妨!无妨!”江海年倒是颇为欣赏墨倾柔的脾性,反倒转头望向自己这个唯唯诺诺的儿子,“江家和墨家乃是世交,承蒙墨老爷子看得起,愿意将这么宝贝的长孙女嫁与我这个邋遢儿子……”
倒霉催的江信将头垂得更低了,墨倾柔听见“宝贝”二字也心虚地咽了咽喉咙,脑海里只剩下自家爷爷虎狼般咆哮的狰狞模样……
“……既然小倾柔有这心思,眼下又是多事之秋,婚事容后再议也不迟。”江海年圆下场来,墨黎还是连连道歉,墨倾柔虽未如愿解除婚约,但也宽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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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墨黎急着赶回墨府向老爷子请安,墨倾柔将二叔送至门口。
墨黎轻轻摸着她的头,叹道:“可别让你爷爷知道你擅自跑来江家退婚,否则你就别想着再踏出墨家一步了。”
墨倾柔倍感委屈:“那二叔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待军师阁事了,我会亲自去爷爷面前赔罪的。”
墨黎无奈收回了手,心情越发沉重,好不容易往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倒回来:“军师阁一事本来就是意外,皇上命你查案只是在气头上,待气消了,皇上就会念及我们北墨一族满门忠义,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世事难料……”墨倾柔显然没有听进去,只淡淡一笑,“二叔,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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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柔送罢归来,途径花园时,一片花瓣飘至肩上,倾柔用指尖轻轻捻起,转头一瞧,云清净站在不远处,头顶上立着一只臊眉耷眼的丹顶鹤,嘴里含着一枝小野花。
云清净:“喂,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墨倾柔让涯月先回房等她,自己慢悠悠地朝云清净靠了过去:“云兄怎么一个人?这江府可不比别的地方,有些地方是禁止外人出入的。”
“他可不是一个人。”祥瑞缩着脖子,瞟了一眼前方一棵大树。
云清净抬头一望,猝然拧紧眉头,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跑那儿去的!
风醒从树上翻身而下,朝墨倾柔走来:“墨姑娘见谅,这夜色甚美,情不自禁就……”
“胡扯!”云清净朝他翻了个白眼,料定风醒是因为黑羽毛的事心虚,才故意前来试探墨家人,于是二话没说就将墨倾柔往前推着走,吓得祥瑞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倾柔话听一半就被推走,唯恐失礼,连忙回头对风醒道:“风兄可是在意白天我提及墨家有难的事?”
“正是。”风醒试图往前追了几步,却又放慢了脚步,装作力有不逮。
“别理他!这个人有问题!”
云清净加快了步伐,墨倾柔坐在轮椅上像要平地起飞似的,吓得攥紧了扶手:“云云云兄……你你你你慢点!”
云清净回头瞥见风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放心地一个急刹,可墨倾柔却险些连心都弹出去了,惊魂甫定道:“云……云兄……谢不杀之恩……”
云清净确认周遭无人,对墨倾柔飞速交代道:“你听我说,一定要远离那姓风的,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反正他多半是上次我跟你提及的那个羽毛精的同党。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我打算先从这姓风的入手,看看能不能抓到那挨千刀的羽毛精!”
墨倾柔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眼睛眨巴着,好几次欲言又止。
“你之前告诉我的猜想不无道理,这黑羽毛既能安然无恙地留在废墟里,一定是军师阁火烧之后才去的,可谁会这么平白无故地跑去看一堆废墟?就算不是纵火人,也一定有别的什么企图!”
云清净越发咬牙切齿:“总之,顺藤摸瓜,总不至于一无所获,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放火烧了我的《千诀录》,我跟他不共戴天!”
墨倾柔终于按捺不住鲜活的良心,抬手指着云清净身后:“云兄……后面……”
云清净骤然回头,只见风醒赫然站在眼前:“你!你……什么时候?!”
“原来如此——”风醒听了云清净一席话,若有所悟,只是对其中一点颇感兴趣,于是俯身打量着云清净。
“所以,仙尊打算怎么从我入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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