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元大陆偏北,洛国境内。
相比几个邻国的辽阔领域,此国只是一个小国,人口也不过千万之数。国境内山脉极多,罕见平地,城市村镇大多依山而建。
洛国以险峻山势为界,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故尔其他邻国虽然互相时有征伐,此国居民却仍然安居乐业,一派详和之态。
国境内名山大川无数,风景秀丽壮美兼具,吸引了众多文人骚客不畏险阻来此国游玩。更多的却是为避战火的各国难民,翻山越岭的迁移而来。
一条羊肠小径在群山间蜿蜒盘旋,从国境边缘一直向内延伸。
小径一侧有处稍宽阔些的空地,十来个人在此间或站或跪,围成一圈。许多衣物从行囊中翻出,被胡乱丢弃在一旁。
一名满面虬须的黑脸壮硕大汉叉腿坐在一旁,膝侧靠着柄大刀,面前地上铺着张方布。
另有数人在满地凌乱衣物间不停翻找,若找到值钱物件,便放到虬须大汉面前方布之上。
只是仅寥寥数件,而且都是些寻常首饰,并不贵重。
几人已将所有行囊尽数翻找一遍,只找出五六件普遍银饰,都是小小一点,加起来也不足二两。那方布好大一块,却只放了这点点物件,看起来极不协调。
大汉单手扶额,看着面前几件细小银饰,越看越觉心中恼怒。
突然怒喝一声,起身拿起膝边大刀将面前方布扫在一旁,几件银饰叮当滚了一地。
旁边一名瘦弱矮小之人较是机灵,忙上前拾起。看他身形灵活,几下就将滚落一地的银饰都拾在手里,还放到嘴边吹了吹泥土。
旁边几人反应稍慢,见都被他拾去,纷纷面露不善。
瘦小个子见状,眼睛滴溜一转,又将方布铺回原处,将银饰重新放好,手中却暗扣了件耳环下来。
人群中跪着四人,高的两人是一男一女,都在三十多岁模样。
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分别抱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和一名八九岁的男孩。
四人拥在一起瑟瑟发抖,神情极为害怕,见那大汉持刀而来,更吓得闭眼紧拥,一齐惧怕哭泣,好生可怜。
那名丈夫突然鼓起勇气,起身背向大汉,环手将妻儿全都拥在怀中,生死关头倒极有男儿气概。
“识相的快点把你们身上值钱物件交出来,莫要让大爷动手,不然稍慢了一慢,便让你们试试本大爷这把刀砍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大汉将刀往地上一杵,对着四人大喝道。
大刀杵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震得尘土飞扬,吓得四人同时混身颤抖。
那丈夫壮着胆子回身说道:“这位大爷,小的一家四口逃难而来,只带了些干粮和随身衣物,哪有什么财物细软,仅有这几件首饰已被你们搜去,真的再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了。求各位大爷开恩,可怜可怜我们,放我等离去吧。”
大汉见四人跪坐在地不停哭求,直吵得他头脑昏沉,满脸不耐之色。
那名丈夫冲他不停跪拜,带得怀中男孩也随他动作不停晃动。突然间一物从男孩脖颈间滑出,在阳光下灿灿发光,却是好大一个银锁,看模样约有二两多重。
这对夫妇显然对这男孩极为疼爱,花了本钱打了这个平安锁给他,倒也不怕小孩坠得慌。
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想隐瞒,并未将平安锁交出,此时却不慎露出。
大汉定睛一看,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对周围数人喝道:“把这四人全部剥光了好生搜一遍,给我搜仔细了!”
这群人模样凶恶,衣着邋遢,俱都手持刀剑,显然是群盗匪。虬须大汉呼喝群匪,当是领头之人。
其余匪众听到老大招呼,纷纷大声应合,一齐蜂拥向前,十几只手胡乱伸出,却是一齐向那妇人身上摸去。
这帮人长年在山中打劫,已有大半年未去附近城镇,早已憋得如同色中恶鬼一般。
那妇人身材丰腴,又颇有几分姿色,群匪看在眼里,心中秽念频起,只想着如何过把瘾头。
一通乱摸揩油后,那妇人外衫已被撕去大半,露出两条白嫩胳膊。妇人的丈夫拼命相护,合身欲将妇人护在怀内,混乱间头上挨了一记刀柄猛击,未等晕厥倒地,便被踹在一旁。
两个孩童放声哭嚎,也被群匪挤出人群之外。
匪首大汉见群匪如此猥琐行径,只管睁大眼睛来瞧,口中怪笑不停。
群匪秽语不断,眼看那妇人衣衫要被撕光,在八九名穷凶恶匪轮番轻辱下,要她如何能挨得过。
便在此时,突然旁边传来一阵急促凶狠的犬吠之声。群匪被犬吠所惊,下意识的停手向旁望去。
只见小径上不知何时来了一只土狗,混身毛发黄中夹白,却是一条老狗,正冲着群匪龇牙咧嘴的狂吠不止。
群匪面面相觑,正不明所以间,不知何人喊了声:“今晚有狗肉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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