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京城中心最吸人眼球的莫过于一个富丽的阁楼院落,此地方名为怜香阁,许多富家子弟,官宦老爷来这里消遣,而这的生意近段时间以来更是让其同行红了眼。
只见一男子身穿绫罗绸缎,脚蹬长靴,靴上刺绣犹如玉如意般花样,腰间配有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长发束起,白皙的脸蛋,血色充足的嘴唇,俊俏的眉,虽不使人惊异,可却是俊俏模样,清秀儒雅,只是这脸却无比熟悉。因为曾有人用了这个模样做了人皮面具,而这个模样却恰恰是对倪恋儿印象最深的脸,虽是相同,可终究又不同。此人名叫陈玘,家里从商,而他的名字‘玘’意为玉石,谢灵运《答中书》诗:“矧乃良朋,贻我琼玘”,由此预想,此人在家里备受宠爱。上天给了倪恋儿天仙的脸蛋,可还是不愿给她如愿顺境的人生啊,因为拥有这脸的人从开始怜儿在此地方立足便天天相陪。虽不说两人相知,可也是相交之人,空闲时品茗赋诗,倒也好一对雅兴情致之人。
“王妈妈,不知怜儿姑娘可愿交个朋友?”一个体态肥胖的中年男子说道。
“哎呦,吴爷,这个我可是不敢应允的,我们怜儿姑娘的钟意者众多,这交不交自是由怜儿姑娘做主,稍等片刻,下个节目便是怜儿姑娘出场,等下问下姑娘意见。”
不一会,台上的帘幕拉开,一把琴,琴旁坐有一人,身穿双蝶云形千水裙,简单的发髻,插有一枝银镀金嵌宝蝴蝶簪,一半的头发散落,小巧的耳朵有一对白玉耳坠装饰,放在琴弦上的手透露出了手腕上所戴的纹丝银镯,只是白色面纱遮住了脸。慢慢地,手指在琴弦上拨动,清亮的声音一响起便出现五个身穿青色舞裙的女子随音乐起舞,那曼妙的身姿伴着乐声旋转,舞姿和乐声似乎融为了一体,使台下的人看的如痴如醉。乐音时快时慢,时高时低,牵引着看官的心跳,当听见最后被拨动的琴弦停下之后,人也从另外一种情境被拉了回来,缓过神,只看得台上那曼妙身姿的舞衣女和即将离去颦颦身影的怜儿。
“且等一下,本人甚是喜欢姑娘,想和姑娘有段缘分,银子姑娘随便说,不知恋儿姑娘意下如何?”说话的不正是刚刚那位胖老爷,看样子也是个随意挥霍的主,仗着做生意赚几个小钱可是气派得很。
“如果老爷想欣赏歌舞,银子交与给妈妈并提出那么怜儿自会献上,若是其他,恐怕老爷不能尽兴了,失陪。”面纱下的小嘴一张一合,呼出的气与白色面纱相贴合,让人有种掀开面纱,窥探其后的容颜。随即怜儿便离开舞台回去自己的阁楼房间了。
“你……”这位吴老爷听见这番回话立即站了起来。
“哎?吴老爷,人家怜儿姑娘话已明了,倘若再如此,只怕会让这全京城都看您笑话。”说话的这人便是那如玉般的公子陈玘。
“啊呦,陈少爷,我这哪敢,没想到陈少爷也来这种地方,不知少爷可否赏个脸面喝杯茶。”一脸谄媚地笑。
“不了。”说完特别潇洒地头也不回走出怜香阁。
“嘁,还真是少爷,要不是看陈府的门面,哪用得着攀你。”眼睛斜睨了门口一下,嘀咕嘀地说。
“啧啧啧,人渣啊。真是色狼、势利人啊哪都有,果真是不分时代的物种。还敢打恋儿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男装扮相的何昭昭在舞台的柱子旁端着茶听完了刚刚的对话。突然灵机一动,转身向后庭院走去,也不顾及上不上茶了。
“林大哥,帮我个忙,咱这有没有泻药什么的,我肚子有点胀,能不能借我点。”原来何昭昭是跑到后厨房找林祥去了,此时的何昭昭皱着眉揉着肚子。
“泻药?记得上次一个伙计去药房拿了点。等下,我去给你找找。你这小子,好吃的偷吃多了吧,等着。”
“谢了,林大哥。”此时的何昭昭看着林祥离开的身影露出狡猾的笑。
“给你,你看看够不够。”林祥拿着拆开的手掌大的纸张里面放着类似于面粉的粉末,何昭昭接过剩下的泻药,高兴地说:“够了够了,谢谢林大哥。”何昭昭把纸又折起来揣在袖子里,端起刚刚放在一旁的茶走向正厅,但走到后院前方的走廊的拐角处,昭昭又把茶放于一旁,接着从袖中掏出刚刚的药,展开,将所有的倒入茶中,顺道用手搅了搅。一切完毕,端起茶走向正厅,瞄了一眼,看吴老爷还没离场,笑了笑,直奔那人而去。
“老爷,您的茶,请慢用。”何昭昭点头哈腰地奉上茶,粗着嗓子说道,头也不抬地直接退了回去。由于那吴老爷的眼光一直在台上,也没啥大反应,只‘嗯’了一声。何昭昭在角落里倚着柱子,双手环胸,玩味地看着那端起茶杯的富态老爷把茶喝进了肚子。又稍等了片刻,果真起效了,捂着肚子开始找茅厕。看到这幅场景,何昭昭轻轻拍了两下掌,“活该,老色狼。”说完转身去了后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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