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平说的头头是道,但范增就是对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话置之不理,并且冲着一旁跟随的亲兵挥了挥手,说道:“陈都尉想必是喝多了,你们,去!带陈都尉去醒醒酒!”

陈平见范增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真的就要驱赶自己,故而与一旁的士兵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放开我……亚父,你听我说啊!芈心小儿嫉贤妒能,不足以成大事,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可居于庸主之下?何况是项羽将军这样的英雄,亚父,亚父……”

“你们还愣着干嘛!?带走!”

范增冷哼一声,甩了衣袖踱步而去,只留下陈平在那里不断的嘶吼,只见那几个士卒将陈平捆在柱子上,挽起袖子用鞭子沾了水,又吵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陈都尉,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待会儿哥几个下手重点儿,抽出血来就不会烙下病根儿了,到时候你疼上十天半个月也就过去了!”

啪——

一道响亮的鞭声震的周围雅雀四起,陈平发出痛苦的哀嚎,一鞭……两鞭……三鞭……不仅如此,范增还把一众下级军官叫出来观摩,指着一旁受罚的陈平说道:“陈都尉酒后失言,诽谤上将军与义帝不和,而今老夫将他军法从事,今日再此言明,若还有管不住嘴的,那老夫会把他的舌头给割了,若要还有人议论纷纷,那就断指,削耳,杀头!直到你们闭嘴为止,你们都记住了么!”

范增在军中威信甚高,又省得项羽信任,故而所有人都尊称他一生亚父以表敬意,随着范增威严的话语落下,众人无比高呼……

“亚父英明,亚父英明……”

“陈平信口雌黄,活该被打!”

“是啊是啊!”

“哎,走了个韩信又出了个他”

士兵们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言语像是利刃一样刺痛了陈平的内心,他认为自己没错,他是有一丝想博取功名富贵的心思,但在这乱世之中,坑蒙拐骗者不计其数,自己凭借这颗头颅为自己谋利本就没错,本为献策,却遭毒打,这让高傲的陈平忍不住对范增心生怨恨!

起初陈平只是疼的嘶叫,可是周围观看的人越来越多,陈平为了不失风骨,干脆开始大叫:“打的好,打的好!”

“看他多贱……”

“就是就是……”

陈平嘶吼了半天,众人看着有些无趣,于是便各自回营帐睡觉,但此时范增却是在远处一直盯着陈平,独自呢喃道:年轻人就是这样,自负大才便觉得不可一世……呵呵,如今秦国未灭,便想着瓜分地盘,可是离了楚国旗号的项氏一族……什么也做不了!

范增看着校场之中接连挑翻数十名军中战将的项羽,不禁开始放声长叹:“运笔墨行韬晦,豪杰总为盛名累,英雄眉,轻挑薄名不足畏,月中桂星辰缀,巫山云渡荆襄水,捷音乘雁秋风随

……在难回……”

校场之上,项羽一戟挑翻与其对练的驷马滑车,反手将长戟插在地上,望着天空皓月放声长啸:“不需要什么阴谋阳谋,我项羽,只凭手中之枪,这天下……谁人能挡!!!!”

放眼望去,周围陪练的楚军都在哀鸣不断,尽管项羽手下留情,但他们始终无法让他走出随手刻画的三丈之圈,此时钟离眜拍手叫好,说道:“看来我在有生之年都无法达到你的高度了,少羽,你很强!”

钟离眜将水囊丢给项羽,两人随后移步至一座高台之上就此席地而坐,钟离眜身披青衣,尚未着甲,指着那些将马车残骸清扫而去的士卒说道:“司马卬败了,就是败在骑兵机动性差,当然,你那便宜大哥也有责任,不过抛开他刘季不说,我们楚国的马匹耐力不比中原,所以,你怎么办呢?”

“怎么?在为人数担忧么?”

“嗯”

钟离眜点头说道:“新组建的骑兵都不堪大用,远远不及你从江东带出来的三千子弟兵,听说那和珅绝非等闲之辈,我们兵发函谷,若不早做防备,怕是会重蹈覆辙!”

“怕?”

项羽轻狂一笑,说道:“钟离眜,你认识我多久了?”

钟离眜如实答道:“四年多了吧?”

“那你见过我落败么?”

“没有……”

项羽冷哼一声说道:“可是这世上,哪有不败之人?有嬴就有输,只不过我运气比他们都要好上许多……江东的老兄弟还有多少?”

钟离眜说道:“不到八百……”

“够了!”

项羽起身说道:“钟离眜,立刻召集这些江东子弟,我即刻率军轻装奔袭,先大军一步出发,袭杀平阴城!”

“什么……?”

钟离眜不敢相信的说道:“少羽,你在开玩笑吧!就算你曾经用三万大军击溃王离章邯四十万联军,可那也是巨鹿一代地势平坦,才能造成骑兵冲阵之势,你现如今带八百人又是要闹哪样儿?况且亚父他不会同意的!”

“亚父?”

项羽提到范增,嘴角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拍拍钟离眜的肩膀说道:“正因为他不会同意,他才是我的亚父啊!做父亲的哪有希望儿子以身犯险的?”

“可是……”

“没有可是!”

项羽说道:“我走以后,楚军内事不决问亚父,外事不决问龙且,你与季布在我走之后,率领5000精兵为先锋,走大路,亚父为军师,龙且为大将,对外就说……就说我思念伯父项梁,回定陶祭奠伯父去了……”

“啊?这理由也太随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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