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刺史意识到自己犯了蠢,慎王爷今年有将番薯代替水稻小麦作为粮种种植的意向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他见慎王爷直接交代梁司农番薯培育相关事宜,而他和齐别驾则被晾在一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私以为慎王爷对他们俩有所不满。于是他试探道:“王爷对下官和齐别驾有何指示?”

慎王爷想:“我可用不了你俩。”不过转念一想,谨慎的说道:“二位不要以为藩地可以种植番薯就万事大吉了,堵塞的山路还是要疏通的,现如今那是逼不得已,我们只能尝试将番薯作为粮种替代品,具体实施如何还得以后再看。当务之急还是要疏通金牛米仓二道,二位是天子指派来代掌封地事务的,连通封地的道路至关重要,不可掉以轻心。”

“下官这就回去召集人手商量通路事宜,一定妥善安排。”宋刺史保证道。

待众官员走后,嘉禾世子来到了政事堂,见他父王仍注视着那株番薯苗,笑着说道:“父王议事如何?”

慎王爷转过头来,抬手招呼儿子到近前,说道:“这些官吏刚见到金鱼缸中之物时,都是一脸茫然,一脸好奇,就连司农官都没有一眼认出番薯块,可见他们往日并没有去过庄稼地,对农作物的生长毫无常识可言。为父很是担忧,他们能不能找出番薯种植之法,能不能让番薯替代水稻小麦成为主食,保这一方百姓一年之内温饱无忧?”

嘉禾世子道:“父王担心他们并无真才实学,当官只是因为家世?”

“为父这些年来一直未插手封地事务,十几年来蜀地也是风调雨顺,没有出现什么大灾难,唯独今年雨水过于充沛导致山体滑坡道路堵塞,进而造成粮种短缺,为父一是担心他们没有能力,而是担心他们心怀叵测欺上瞒下。”

“父王说的有理,”嘉禾世子凝重道,“父王久不掌封地,州务一直由朝中指派的官吏打理,刺史大人更是本地世家出生,齐别驾的娘舅更为大商户,他们要是官商勾结,一起欺瞒,父王也从未接触过农事,万一因为改用粮种之事闯出大祸,导致百姓无粮可食,皇祖父一定会大发雷霆,以后妹妹嫁去京城后果不堪设想。此事的确要好生思量,仔细安排,不容有错。”

“不错,本王只要接手了州务,就不能让别人抓住话柄。这事一定要办的稳妥。”

嘉禾世子又问道:“父王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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