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月已过去,天气日渐转暖,有些许春色的味道,眼看着离三月三也没剩几天了。为此林氏偷偷抹了几次泪了,不敢让晴儿看见,晴儿虽小,也是个聪灵的女孩子,如果见到她掉眼泪,应该也是会伤心的。
这日阳光灿烂,一早就看晴儿拉着叶霆跑过来。
“晴儿,你慢点。别摔了。”林氏远远喊着。
“娘,娘,我想去上巳节,哥哥不带我去。你帮我和哥哥说说吧。”晴儿拉着林氏的衣角撒娇道。
这上巳节,是本朝最盛大热闹的节日了。据本朝习俗,上巳节期间官员都可休沐三天,可与亲朋好友聚会,踏青郊游,饮酒赋乐,投斛蹴鞠,赛马狩猎。晚上,年满十四周岁的年轻人,还可带上面具,参加夜游灯会,寻找自己的意中人。最热闹的就是这夜游会了,适龄的青年靓女们,过了年关就开始准备着了。毕竟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是怎么也比不上自己亲自寻的意中人的。
叶霆面露难色,他已年满十六,但晴儿只有十二岁,若要带她去夜游会,会坏了礼法。
“晴儿,你还小,等你大了,带你去好吗?”林氏温柔说道。
晴儿眼中有些许失落,说道:“可是我从承乙观出来就十六了呢。哥哥可能都成婚了,我就不能和哥哥一起去夜游会了。”
叶霆心中不是滋味,这还是过年前,他和晴儿定下的约定。等晴儿年满十四,就和她一起去夜游会。带她放河灯,看烟花,吃糖蜜。
“晴儿这么想去啊。娘来想想办法。”林氏宠溺的看着她,要是晴儿想去,合不合礼法,她才不管呢。
“谢谢娘!”晴儿听到林氏会帮她想办法,开心的答道,略带得意的看着叶霆,似乎说着,你看,我还是要去的。
叶霆一把举起晴儿,笑着说道,“好啊,母亲大人发话,那咱们就去。晴儿开心了吧。”
看着两个人哈哈大笑的模样,林氏心里暖暖的,没有什么比他们兄妹的幸福更牵动一个当娘的心了。
晚上用过晚饭,林氏把晴儿偷偷叫到房里,悄悄说,“晴儿,走,咱们给他们变个戏法去。”
林氏把叶霆小时候的衣服找出来,按晴儿的身材稍微改动了一下,小女孩还没有发育,身形虽娇小,但衣服合身的话,倒也无妨。原来林氏是想把晴儿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这样去参加夜游会,万一面具掉了,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晴儿开心的看着林氏忙活。只见林氏把晴儿的头发挽成叶霆一样的少年发髻,用眉笔将晴儿弯弯的柳叶眉改成了英气十足的剑眉。因为晴儿肤色雪白,又调了暗黄色的水粉,涂抹全脸后,又加深脸颊两侧、鼻翼和下颌,使晴儿的鹅蛋脸看起来更像男孩子的甲字脸型,鼻子也更加坚挺。最后林氏又用深色唇笔勾勒唇型,画完么一看,还真是个俊俏的公子呢。
“来,晴儿,照照镜子。”林氏得意的笑道。她虽然不擅女红,但是对胭脂水粉却颇有灵感呢。什么样的妆容适合适合什么样的脸型,她好像天生就知晓一般。也是因为有此等绝技,宫里的嫔妃也会时不时召她进宫,调制胭脂,设计妆发。
晴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惊讶的合不拢嘴,大叫:“娘,你好厉害啊。好棒啊。”
“那当然,本来娘还想教教你,可是你沉迷女红,娘的这绝技怕是要失传了。”林氏打趣道。
“娘,我要学,要学啊。一起学嘛。”晴儿原对胭脂水粉不敢兴趣,但今日发现竟有改头换面的神奇用处,真的要学一下了。
“哈哈,走,出去给他们看看。”林氏拉着晴儿来到客厅。
晴儿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叶湛和叶霆正在喝茶,看到林氏身旁的小公子,二人的手停在半空中。
“娘,这是。。。”叶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夫人,你真是才华横溢。。”叶湛不忘吹嘘一番,“这完全看不出是我们晴儿了啊。”
林氏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这下可以跟你去上巳节了吧。给晴儿也准备一个面具就是了,就算面具不小心掉了,这身装扮也看不出是她了。”
叶湛放下茶杯,摇头笑道:“夫人说行就行喽。”
叶霆还在盯着晴儿看,看晴儿摇头晃脑,转圈给他看。这就是不带面具,也没人能看出这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呢。
上巳节灯会。
“哥哥,哥哥,我们出发吧。”上巳节这日,从叶霆从书院回来,晴儿已经不知道这般催促几次了。
“好好,出发,出发。”叶霆换好衣服,跟叶湛和林氏打过招呼,便带着晴儿出发去灯会了。
今年的灯会格外热闹,远远的就看到人头攒动,流光似火。
“哇塞,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这么多灯哎。”晴儿激动的说着。
“这个灯好漂亮啊,哥哥买一把,一会儿放了,看有没有姑娘能看上你的灯呀。”
“哥哥,你给我买这个吃吧,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啊。”
“哥哥,你看这家茶楼,上面写着,烟花最佳观赏点。买两个观赏券吧。哥哥有钱吧,这个很贵呢。”
“哥哥,哥哥。。。”
只是刚走进人群中片刻,叶霆已经被晴儿的哥哥洗脑了。
“好好,都听你的,淡定淡定。”叶霆擦擦脑门的汗,宠溺的说道。
二人正要去茶楼买入场券,晴儿却被两个人撞到,此时李哲正好从茶楼出来,侧身弯腰扶住了要跌倒的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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