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七,你真得不记得他了吗?”

“不。”

“他是小浩子呀!你记得吗?那时候我们三人在虞丘大陆上游玩,小浩子千里迢迢跑来找我,叫我回家。那时候,我们三人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小浩子来找我,也一直叫我公子。你们都只当我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爷,还纷纷劝我随小浩子回去。我正到兴处,怎么可能跟他回去。后来,小浩子就留了下来,经常给我们做很多吃的。那时候你还夸他做的红烧肉好吃。他做了一大盘,都被你全吃完了。”

“噗!”越七一口酒喷了出来,“小耗子?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我记着小耗子又瘦又小,长得还蛮讨喜的。你看看现在,这哪里像了?诶呀呀,诶呀呀,不过仔细这么一看,还真那么点神似。啧啧啧,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哇,一想起当初我吃的是你这胖乎乎油腻腻的手做的饭,我就……诶!再不吃红烧肉了。”

那胖太监一听这话,气就上来了,“赵越七,当年分明是你天天叫嚷着让我给你做红烧肉。现在竟然还嫌弃红烧肉!”

赵越七听着那太监底气十足地知乎他姓名,很是不悦,“呦!小耗子,你这火爆脾性倒是一点没变啊。刚我还纳闷呢,那传话的太监说起话来似曾相识,让我情不自禁地就是想怼两句,原来是你啊。多年不见,你不仅长了一身膘,脸上还长了不少褶子。只有那副谄媚的模样都未曾改变。诶,岁月催人老。老咯,老咯……凡胎肉体就是容易坏,容易老,容易丑……”

钟离皇一听就笑了,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哈!越七,这话你当年也说过。小浩子抱怨他叫我回去太难,就说这世上所有事儿都太难,没有容易的事儿,然后你就说,有啊,容易老,容易胖,容易头顶冒油光,容易丑,容易穷,容易变成老光棍儿。“钟离镜边笑边学着赵越七眉飞色舞的模样说着。

越七不咸不淡地笑着,又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流光易逝,世事无常。”

再见时,你我已忘记了当初的模样,现在相顾无言,唯有面目可憎。

钟离皇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开口,“越七,这么多年了,你身边……有没有可心的人陪伴?”你有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

越七一笑,“钟离镜,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一向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身边可从来不缺女人。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件一时兴起欣赏把玩后随时可以丢弃的一件物什罢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

赵越七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莫名的轻佻。在他眼里,女人是如随便可以丢弃的衣服,而兄弟是绝对忠诚信任的手足。可这信任的手足里,并不包括钟离镜。

钟离镜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赵越七口中的轻佻之意。只是继续说着他要说的话。

“是,我知道你一向对出生入死的兄弟格外亲厚……可是你也早过了成婚的年纪,就没有想过找个妻子安定下来,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吗?”

越七听着钟离镜说他早已过了成婚的年纪,就忍不住发笑。我岂止是早已过了,我怕是算算也早该后代十八代都有了。

“呵,一个人漂泊惯了,不想成家。”

“越七,你年龄不小了,早些成家,生个一儿半女的,多享享齐人之福。儿女双全才是福气,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成家的好了。就像我的落月。我给她取名为月,钟离月,就是希望她永远如月一般皎洁美丽。她的母亲是我南下时遇到的一个厨娘,有着江南女儿的温婉,可惜很早就去了。唯独留下一个女儿,让我万般心疼。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她那温婉可人的早死的母亲。我疼爱落月胜过我其他的任何一个孩子。”

钟离镜说完便探看赵越七的神色。他知道,和亲一事要如何进行,全凭赵越七一句话。可赵越七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像并未有开口接茬的意思。钟离镜有些按耐不住,“越七,我的女儿,落月公主,她是我最宠爱的女儿,她……”

“终于,你的目的说出来了。”赵越七笑地云淡风轻,慢慢地放下酒盏,“我早就知道钟离镜是绝对不会乖乖地把可以给他带来利益和好名声的落月公主嫁过去。你不想让落月公主去和亲,又要叫谁来我虞国?落月公主真得是因为疼爱舍不得远嫁吗?怕是别有目的吧。”

“越七,说这话可就过了啊,朕哪有什么目的。本来今天就是为了叙叙旧才请你来的。你可不要多想啊。来来来,喝酒,喝酒。”宽袍广袖一掩,一杯酒已下肚。钟离镜砸吧砸吧了嘴,说,“你看起来依旧是一副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可你又为什么甘心屈居虞皇坐下,供他驱使。不如,你就来朕的离国吧。朕赐予你高官厚禄,赐予你无上荣耀,朕也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越七,来朕的离国助我成就霸业吧。越七,我需要你。”

钟离皇一挥衣袖,目光灼灼地看着赵越七,眉宇间是吞并三国的豪气与野心。他有这个手段,更有这个自信。

“哦?”赵越七一挑眉,不会让我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是说虞皇对他的“宠”吗?”赐我高官厚禄。赐我无上荣耀,叫我对你俯首称臣,为你鞍前马后。收买我,利用我,为了完成你一统天下的野心?钟离镜,你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地太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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