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国师怎么说?”吴冀焦急地问钟离月。相宜也面露紧张。

“国师的意思是说虞国使臣没有见过我的真容,可以找朝中大臣的女儿代替我去做和平公主。”

“可是让谁去做这个和亲公主?有哪家的姑娘会愿意啊?”吴冀面带愁容。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即便许以厚利,也未见得有哪个大臣愿意将爱女远嫁异国他乡。

相宜听了赶忙说,“公主,奴婢可以代替公主去。奴婢的父亲在大理寺任职,奴婢也算是朝中大臣的女儿。只要公主需要,奴婢做什么都在所不辞。”

“傻丫头,你又来了。都说你要一直陪着我。我怎么舍得你去替我受苦啊?”

相宜眨眨眼,好奇地问,“难道公主有人选吗?”

“国师推荐了一个人。”

“谁?”

钟离月意味深长地说,“尚书大人之女。国师说皇上肯定也属意尚书府。”

吴冀皱着眉头说,“可尚书大人的女儿又怎么肯定就愿意远嫁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何况咱们离国和虞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交战。到时候兵荒马乱的,敌国来的公主在虞国宫中更是难以存活。谁会愿意啊?”

“阿冀,这个你放心好了。国师说此事必成那便一定得成。”

“是吗?”吴冀稍稍放下了心,“那就好,那就好。”月儿是他心爱的公主,如果那大臣的女儿命中注定是代替月儿去远嫁的,那也无可厚非。他只要他的公主殿下能够顺心顺意。

三日后,离皇便衣去了尚书府。看门的下人立马恭恭敬敬轻车熟路地把人引进了内堂。离皇见了尚书大人,私下商议了一番,皇帝便下达了密旨,封尚书大人庶女张茹为和亲公主落月,随赵越七去虞国。

张煜礼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皇上……”张煜礼立在下首,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欲言又止。

他想开口问问为什么单单选尚书府的女儿,而尚书府女儿那么多,又为何单单选择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庶女。

可张煜礼未曾开口,离皇却开口说,“煜礼啊,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

“哦?不知皇上唤微臣来所为何事?”张煜礼不动声色地顺着离皇的话说。

“哈哈!”离皇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煜礼如今已到弱冠之年了,也该成婚了。朕想亲自为你挑选了一门亲事。朕听说丞相家的嫡女陆莞儿,温婉可人,知书达礼,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煜礼,你觉得朕把这个陆莞儿许配给你怎么样?”离皇微挑了挑眉,看着下首低着头的张煜礼,一身黑色劲装,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被刻意压制着的戾气。

张煜礼愣了片刻,转而一笑,俯首道,“臣,早就听闻丞相家嫡女陆莞儿品行出众,贤良淑德,私下里倾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如此,便多谢皇上了。”

“哈哈!是吗?原来煜礼一早就看上陆莞儿了呀!”离皇高兴地抚膝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臣叩谢皇上恩典!”

“嗯!”离皇满意地点了点头,“煜礼,既然你喜欢,那就早日成婚吧!朕还想喝杯你和陆莞儿的喜酒呢!”

“但凭皇上做主。”

“好好好!下去吧!”

“微臣告退!”张煜礼啪啪拍了两下袖子,干脆利落地给离皇行了一礼,准备退出去。

张煜礼正要后退,不经意间露出了的眉眼依旧锋利,离皇不由得想起一个词,“锋芒毕露”。

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太子,以后做不做皇帝,那称霸天下的野心却昭然若揭。

“煜礼……你……”离皇叫住了正要退下的张煜礼,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自小不是养在身边的,张煜礼再能力出众,也不够亲近。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有种养了一头豺狼虎豹在身边的感觉。煜礼煜礼,给他给的名字却一点不像他的人。这个人,用好了必成就一番大事业,离国定会更加强大。可用不好了,也许这种锋芒会引来更多的纷乱争端,也许他的锋芒有一日也会朝着自己。

如今他面对着皇帝尚且如此,若面对手下人,定是说一不二,强势坚决的人。物极必反,过刚易折。这种性子,真不知是好是坏。

“皇上?”张煜礼疑惑地看着离皇。

离皇终是止住了千头万绪,“没什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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