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逸宫中堂里,宫女分左右各立一边,李水月威风凛凛坐在中间的贵妃椅上,幕栾斜躺在雕花椅榻上,一条腿上裤管高悬,露出红肿的膝盖,一头戴纱帽的太医正在为他诊治。
见伊娜进来,三双目光如利剑一般扫来,幕栾更是大叫:“贱婢,我要杀了你。。。。。。”被李水月怒视一眼,哑然住口。
为霜眼里火花四溅,真有欲将伊娜扒皮抽筋之势。
“跪下”李水月赫然一声娇叱,满屋宫女无不战战兢兢,垂首静听。
伊娜缓缓走到李水月身前,微微作揖,淡然问:“公主,请问唤奴婢来所为何事?”
“大胆唐伊娜,公主让你跪下,你胆敢不跪?”为霜怒火中扫,恨不能立马上来杀了伊娜,一想到在后院时的场景,又犹豫了一瞬,只能汹汹叫嚣一句。
伊娜无视为霜,质问李水月:“不知奴婢犯了何罪?需要公主亲自来问罪?”
“贱人,你还不知悔改。。。。。。”
只见李水月冷冷侧首,为霜紧忙闭口,缓缓退开两步,一下跪倒在地,慌张求道:“公主息怒,奴婢知错了。”
李水月一摆袖子,冷声道:“给我拖下去,掌嘴,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只见她飞天髻上,步摇闪闪抖动,发出刺眼的寒光。
“公主,饶命啊,求求你绕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为霜哭喊着,她不过是见自己表哥被伊娜欺负,心中着急多说了两句,却忘了这四公主恰恰不同昭媛娘娘,最是不喜下人在自己面前多嘴。
为霜只盼昭媛娘娘能快些回来,自己挨着巴掌还能撑到有一口气在。
幕栾急忙道:“求公主开恩,表妹不过是心急了,冒犯公主实属无意,还望公主饶她一命。”
“好,今日就瞧在中书侍郎大人的面上,给我掌嘴二十,以儆效尤。”李水月凌厉道。
明知罚得不轻,为霜还是痛哭流涕俯在地上直说:“谢公主,谢公主。”她知道李水月的秉性,一旦没有说掌嘴多少下,必然是掌嘴到死。
为霜被押出去,片刻后就传来“啪啪”的掌嘴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吓得中堂里的宫女们一缩一缩的。
李水月睥睨了一眼直直站在下面的伊娜,冷声道:“唐伊娜,你不要以为你是我二皇兄的妾,就可以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她缓缓端起茶杯,浅抿一口,厉声道:“莫说你就是个妾,今日就是二皇兄在此,我也定然要他知道谁才是这轩逸宫的主人。”
李水月当日是同李瑾说过,要还他一个婢女,她这宫里婢女何其多,她可没说要还哪一个婢女给李瑾。
见伊娜依旧漠然立在下方,面上未有任何惊慌,李水月霎时大怒,将那茶杯砸在伊娜身上,大喝:“今日,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交出兰国宝图来,你对我的无礼,对侍郎大人的伤害都可一笔勾销,不然。。。。。。”她冷笑一声。
轩逸宫死得宫女不少,也不多她这一个。
“我不知公主在说什么?”伊娜淡淡道。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进宫时那般热情,一个昭媛娘娘和一个婢女无话不谈,煎熬了这久才翻脸,也是难为昭媛娘娘和这从小就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兰国的宝图,便是兰国地底的铁矿和金矿分布图,当年连云大宗共绘制了两份宝图,一份铁矿宝图和一份金矿宝图。大宗将两份宝图藏在兰国的王宫里,却被草原安插在兰国的暗线得知,将消息传回草原。
此后三年,草原不断派兵来抢夺宝图,闳国也打着援助的旗号,三次派遣骠骑大将军程巨天去搜索宝图线索。
因程将军骁勇善战,草原部落被多次打败,只好暂时放弃抢夺宝图的野心。连云大宗向兰国王上和王后进言,说宝图在兰国终究是个隐患,贼人总会惦记,必然三番两次前来攻打兰国。为了兰国子民安危,将宝图献给闳国,由程将军将宝图带回闳国,代兰国子民贡献给闳国皇上。
谁知,风云难测,程将军一行在回闳国途中,横穿大漠时,遇上沙尘暴,除了程将军和一名副将活着出来,三千将士全被埋进了浩瀚的黄沙,而宝图也至此下落不明。
李水月知道伊娜是安图原的贴身婢女,又知道她的来历,大抵因那夏荷的缘故,所以才要请她进宫来,还抛出三皇子的种种,真是处心积虑!
难道李瑾也是为了兰国宝图,才缠上自己的?
但,是谁告诉四公主自己身上有宝图的?
师傅自打自己记事起,就从未同自己讲过宝图的下落,连自己都未见过的宝图,还有人来同她要,伊娜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四公主说的是兰国地底下的地道图?
那她应该说地图,而不是宝图!
不管什么图,她也只会交给兰国人,而不是一心想要吞并自己故土的闳国人!
打定主意,伊娜坦然面对,浅浅一笑:“公主只怕是被有心之人蒙蔽了,就算我是兰国来的,是二王子的贴身婢女,试想谁会将宝图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婢女?”
见李水月面上甚是难看,又道:“莫不是那人已经知道宝图的秘密,故意诓了个谎话来转移公主的视线,好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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