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说开,我也并非不讲理之人。”陶慕清笑着穿过松鹤准备的衣裙,随她们来到另一间豪华的厢房。
房门口挂着红灯笼写着琉璃涧三字。
陶慕清现在明白原来红灯笼上的字,不仅是房的雅号,更是相应厢房使用人的名字。
一入厢房,陶慕清便眉头轻拧,紫檀雕花木圆桌,圆桌后是素纱屏风,顶上吊着一盏垂吊式的暖黄色玻璃灯,四壁镂花玉璧灯,紫色珍珠帘幕,沉香拔步床,床边悬着秋香色的软烟罗帐,帐上绣有珍珠紫兰花,近看榻上摆有香枕,铺着冰簟,叠着云绫锦布衾。
这琉璃涧三字和里面布置真是格格不入啊。
陶慕清在暗忖时,松鹤点着熏香炉,渐渐一股兰香在房内弥漫开来,她很不喜欢这房内布局和这股香气,这房内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头晕目眩和心烦意乱,静不下心来。
“以后这琉璃涧就是你的厢房了,待会你在这屏风后面坐着即可,我们先出去了。”
在这陌生又充满着让人不适的香气中,独自一人?
“请问……”陶慕清急切地抓着松鹤的手,怯生道:“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松鹤低首看着那双手,轻轻一推,安抚她情绪道:“请别为难我等,你也莫慌,我们就在门口候着。”
随着门一关,屋内寂静无声,时间悄然而逝让陶慕清更加忐忑不安,紧紧攥着衣角的手愈渐发白。
“舒阳……你在哪啊,我好害怕……”她习惯性地喊着舒阳的名字,试图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安静下来。
这时,忽地嘎吱一道门声打破了寂静,陶慕清立即拽紧衣角,两双黑眸隔着屏风紧张望去,隐约看到一名腆着个圆滚滚大肚子的男子一摇一摆地走了进来。
男子年约三十余岁,手拿玉扇,手戴翡翠指环,一身兰色绸衣,肥头大脸的、腰间佩戴着一块玉块,玉块通体乳白色伴随黄色大理岩色泽。
看来这男子非常喜欢玉石,陶慕清猜想着。
男子咚一声坐在凳子上,摇着玉扇,自言自语地碎碎念道:“这不是前红牌紫兰姑娘的房子吗?咋地就给了一个新来的了,而且前些日子人还好好的,咋突然人就没了。”
紫兰姑娘?陶慕清脑海里忽地想起一个身影,莫非就是前些日子来和自己说过话的那位姑娘?
上次一见,她就是穿着绣有紫兰花的衣裙,如若真是这名男子所言,这间房子如此布局绝有可能就是她的。
他说人没了是什么意思?死了?
男子朝着屏风方向伸了伸脖子,眯着眼睛认真看了看,最后索然无味地说道:“你叫琉璃是吧?你会什么就做什么吧,弹琴、朗诵都可以。”
本来朗诵不过是随口一说,可没想到有人真的会替来寻欢作乐的客人朗诵诗词歌赋来?
男子瞬间错愕,有气无力地道:“我说琉璃姑娘你可真有意思,简直是春花楼里的一股清流,竟然真的朗诵起来了!”
不是他说朗诵都可以吗?恰巧这是自己最熟练的,陶慕清停下朗诵朝屏风白了一眼。
“好了,你继续,不用管我。”男子见她不出声,无奈摆手。
一人朗诵一人自娱自乐的把玩着自己的玉扇,偶尔无聊了,就起来赏赏玉壁灯,摸摸房内摆件,甚是无聊。
接下来好几日,陶慕清接待的都是他,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如此下来,他不无聊,陶慕清也觉乏味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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