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一听,乐了:“大傻子还真的喜欢兔子呀,听说,你送二丫头的定情信物就是兔子。

巧了,我今天打到一只,不过失血过多,怕是活不成了,不然送给你们。”

“兔兔……换……”张文承从卫轲怀里抱出一大捧浆果,送到猎户面前。

猎户笑笑:“大傻子,你这点浆果可不值钱。”

“鱼……鱼……”张文承手上一松,浆果散落一地,他却不顾,从卫轲手上拽过一条鱼,直往猎户怀里塞。

猎户原本的笑脸没了,嫌弃地往外推:“哎呀,这可是要过年的褂子,弄得我一身鱼腥味。”

“大叔对不起,大叔,您看,我两条鱼换这只兔子,好不好?”卫轲特地选了最大的那条递过去。

其实,猎户早就看中那条大鱼,他不是嫌鱼腥,而是嫌弃张文承给的太小。

见卫轲递过来,猎户想也没想,直接拎起兔耳朵往他们身边一扔,将鱼丢进背篓里:“也就是我好心,跟你们换这不值钱的东西,快点回去吧,免得待会儿迷路了。”

“谢谢大叔。”卫轲连连躬身,带着张文承往前走。

待过了山坳,查看周围没人后,卫轲才小心地查看张文承手上的兔子。

它除了身体还是软的以外,已经跟一只死兔子没有两样。

“怎么样?能救活吗?”张文承紧张地问。

“你真的这么想救它?”卫轲有些犹豫,因为这两天耗用频繁,她已经有了疲惫感。

“嗯,它可是定情信物。”张文承坚定地说道。

卫轲咬了咬嘴唇,伸手轻轻覆盖上兔子的腿部。

兔子像一只小气球一样,慢慢地变得圆润,终于睁开了眼睛。

“醒了。”张文承惊喜地喊起来。

卫轲脸色苍白,伸手扶住张文承,这才稳住身形。

“你没事吧。”张文承这才发现卫轲不舒服,“是我不好,太贪心。你会不会变成田螺,永远不回来了?”

听到张文承的话,卫轲忍不住笑起来。

她拍拍张文承的手臂:“放心,我变不了田螺。”

“那就好,我们赶紧回去吧。”张文承一手拎着兔子耳朵,一手扶着卫轲,往家赶。

村里人见到,都开玩笑:“大傻子,又带着媳妇溜兔子去啦。”

“嘿嘿……媳妇……嘿嘿。”张文承松开卫轲,乐呵呵地冲乡亲点头。

“你别说,傻人有傻福,这样过着也挺好。”

“二丫头这姑娘好,你没见,田里家里搞得井井有条。”

“张老五家这是祖上烧高香,能够娶到这么贤惠的儿媳妇。”

“别瞎说,待会儿传到陈氏的耳朵里,明年又得加租子了。”

卫轲不理他们,径直往家走。

张文承傻呵呵地听了一会儿,看到媳妇儿不见了,忙不迭地喊着媳妇,追了上去。

留下一群哈哈大笑的乡亲。

卫轲不是不顾及张文承,而是她的确有些累了。

张文承跑得快,很快就超过了卫轲,他在前面喊了两声,就快速跑回家,端了一把椅子,给卫轲送过来。

大伙儿见大傻子让自己媳妇坐在路上,一个个又是一阵哄笑。

卫轲感激地看向张文承:“抱歉,又让人家误会你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张文承压低声音说道。

卫轲点点头,起身:“我们回家吧,待会儿把屋后的树砍一些,做个门,再做个鸡舍。”

“好。”张文承搀着卫轲往家走,“媳妇……兔兔……吃草……兔兔,做窝。”

行走在路上的乡亲,都投来友善的目光。

没有歧视,没有鄙夷,就仿佛他们也是正常人一样,只是比起正常人,乡亲更多了一份宽容。

大伙儿也怜惜卫轲,跟着一个傻子过日子。

“好,我们给兔兔做一个小房子,然后,你陪兔兔说话,好不好?”卫轲柔声说道。

“好……好……”张文承开心地拍手。

冬天的气温够冷,卫轲直接将鱼挂在家里,避开蛇虫鼠蚁可以攀爬的地方,安置妥当。

待她出来,张文承正在逗兔子。

兔子跟张文承很亲,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撸。

卫轲回复了一些精力,拿着砍刀砍了一颗老树。劈了木板做院门,剩下的,做了兔窝和鸡窝。

张文承不方便帮忙,一直围着卫轲打转。

“坐着歇歇吧,给兔兔喂些草,我去做饭。”卫轲进屋之后,张文承便也跟着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我来做,你去歇着。”张文承将兔子放到卫轲怀里。

卫轲只觉得手里暖暖的,忍不住笑道:“小家伙,我以为你去找媳妇了,谁知道,你差点成了人家的餐盘肉。

下次溜出去,记得带个媳妇回来,生那么一窝的小兔崽子。”

兔子像听懂了一般,将耳朵竖了起来。

“你还别说,冬天当暖炉,还是不错的。”卫轲学着张文承开始捋兔子的毛毛。

“明天我们到集市上找找,也许真能给它找个伴儿。”张文承卖力扇着火,光线在他脸上明灭不定。

卫轲竟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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