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介意让你死得更透彻一点,”黎泽掐在江末脖子上手慢慢收紧,眼见着女子的脸渐渐涨红,却迟迟未见女子出声求饶。
倒是好骨气,也是,这么多年了,这是唯一一个敢把孟婆汤往他头上砸的人。
黎泽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马面过来禀告他,说有一个鬼魂不肯过奈何桥,执意要见他一面,他就让马面把人带了进来,没想到在他叫马面把孟婆汤递到她面前之后,她却是对他动了手,还有她刚说的那句话……
判官大人说笑了,江末早就是个死人了。
江末?是她的名字吧。
“大人,您快松手啊,”马面在旁边急得团团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带江末来见判官大人会闹到这个地步。
当然,他就算再死一次也不会想到,江末居然敢用碗砸他们判官大人,这简直就是嫌自己没死透想再死一次嘛。
与马面的满脸焦急相比,江末可谓是淡定到了极点。
刚才只一眼,江末就知道他完全不记得她了,即使是同样的眉眼,同样的模样,但不是他就不是他,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那个与她朝夕相处的隽风,而是形同陌路的判官大人黎泽。
也是,她当初是附在了苏七的身体上,就算他没有忘记渡劫的经历,也不会认得出现在的她,这就是牺牲她去帮忙渡劫的人啊,一个完全把她忘记的人。
心脏瞬间像是被千丝万缕的丝线缠住,剐得生疼。
也不知是不是马面的话有了作用,在江末仅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黎泽终于松开了手。
江末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出于本能地疯狂吸入空气。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是好好地喝下孟婆汤之后去投胎,还是本座直接帮你灰飞烟灭,”冷得犹如寒冬的语气,丝毫不带半分的情感。
“你没事吧?”马面担忧地看着江末。
“你觉得呢,我是有事还是没事?”江末声音沙哑,推开马面伸过来的手,自己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抖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脚步轻浮地向着殿外走去。
也罢,既然别人都忘了,那她也权当是一场梦好了,记着也没意思,花点时间忘了就是。
黎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底莫名感到一阵窒息,让他不由皱起眉头。
“马面,她是谁?”黎泽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马面。
马面额头上的冷汗瞬间落了下来,“大人,您真的忘了她是谁吗?”
“怎么?本座该记得她?”黎泽眼神里染上一丝疑惑。
“大人,您这次去往生境历劫,迟迟未能达到圆满的结局,最后一次是她帮助您的,”马面如实说着。
“这么说来,她还是本座的恩人了?”黎泽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掐住她脖颈的手似乎还存着温度,“那本座在往生境里,与她是什么关系?”
“大人与她,”马面咬了咬牙道:“是夫妻。”
“夫妻?”黎泽重复了一句,难怪了,可她刚才那般对他,倒也不像是对一个丈夫应有的姿态,罢了,过去的事不用纠结。
“那你就去告诉她,那不过是本座的一个劫数而已,叫她尽早忘了,”说完这话,黎泽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马面张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们的判官大人,向来都是这般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当得上他们的判官大人。
江末一路走出宫殿,紧握的拳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刚才在殿内她朝黎泽扔碗,完全就是因为她生气了,生气,还是气到动手的情况,这种事她有好几年都没有经历过了。
从知道自己被骗到亲眼见到他,确认了自己不过是帮他渡劫的一个物什而已,她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她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刚才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她就突然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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