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发生太多的事,一头思绪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裴文熙立在窗前,梨叶飘落桌上,他拾起一片,不小心捏断叶柄,随手扔了残叶。

暗阁三年的训练,让他忘记,内心深处萌发过的情感,他以为是缘浅,不需执念,没想到会再见,更没想到柳承言会为他建了一片梨林…

年少时温和的爱意,像肉刺...扎进裴文熙的心里…可他很清醒…这样的爱意没有结果,如若柳承言只是个寻常人家公子,两人或许还有一线机缘,可他是当今右相的公子,是阳城最耀眼的那颗星辰,仅是如此就让他望而生畏,待事情了结,即便裴文熙想归隐避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他告诫自己…离柳承言远一些,不能将柳他拉入万丈深渊,柳承言可以拥有更安定幸福的人生。

下人来报说赵侍郎又来了,眼神十分怪异,裴文熙隐隐有些担忧,既然目的达到了,她是不是该让冬锦和赵炎划清界限……

赵炎靠着软垫木椅喝茶,见着裴文熙出来,暴跳如雷疾言厉色道:“裴文熙!枉本大爷把你当知己好友,你就是这么造我的谣?”

裴文熙一头雾水,说的什么?造谣?又是谣言,最近怎么这么多谣言:“你先别急,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噔的一声,赵炎放下茶盏:“好你个裴文熙,竟然四处造谣…说我觊觎你的小妾!你知道昨晚回府,老爷子打得我有多惨吗?”

裴文熙上下打量他,全然没有受伤的迹象,冷静道:“那你要先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谣言,还是说…你真就是觊觎我的小妾?还有…你这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伤痕,不知相爷打的是哪儿?”

赵炎瞬间底气不足,指着裴文熙鼻子骂道:“我…我都说了是爱屋及乌,我要怎么同你讲!还有!老爷子打的…那什么…我就要给你看吗?”

裴文熙意会他说的是屁股,暗笑道:“我说呢,怎么就看不到一点伤痕呢,原来是打的屁股。”

“夫君知道外面怎么传你的吗?就能这么大义凛然的嘲笑赵公子?”

两人闻声,皆看向侧堂口,冬锦今日着了件粉色璧和纱,看上去温若旭阳暖暖的。

她在帮赵炎说话,裴文熙有种不详的预感,心突地一沉:“冬儿是说,外面也有关于为夫的传言。”

赵炎看呆了眼,哪还记得受伤,一屁股坐在垫子上,哀嚎道:“呜…….”他猛地弹了起来。

冬锦哭笑不得,转而对裴文熙道:“夫君是否应当同我解释…解释,你怎么就突然断了袖?”

裴文熙…目瞪口呆…

赵炎…目瞪口呆…捧腹大笑…

他记起那日柳承言所说:“谣言猛如虎,一人言以虚多人议成实”,想来他早已闻得风声,这谣言定是在宴席之前就已经有了。

裴文熙仔细回忆,自己去青楼都是照着正常口味,点点头牌、找找歌姬、唱唱小曲什么的,也没招惹过什么小馆…这袖断得太突然了。

冬锦气恼道:“夫君都不知道,我去首饰行挑选首饰,那些夫人们用什么眼神看我….”

想起赵炎方才说话,裴文熙暗戳戳想:说不定,她们那样的眼神,就是因为你自己…说到底,这两件事多少都与他有些关系,可这断袖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赌誓道:“冬儿信我,夫君绝对!绝对!没有去找小馆,也没有同男子牵扯不清。”

冬锦目光忽然瞟向赵炎,分明在说:他不是男的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