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玻璃花房,绿萝茂盛地竖起U型地围墙。孟诗雨盘腿坐在中间的地板上,一盆绿萝放在身旁,她仰头看着头顶被玻璃阻隔的天空,好似受了委屈,又似在想什么关联人生的大事。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人形销骨立,却有着属于母亲的本能,她看出来坐在地上的姑娘不开心,于是蹲下身,声音颤抖地问:“依依啊,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
即便知道母亲如今精神失常钻了牛角尖,王熙文还是忍不住想喊冤枉,自己什么都没做!
当然,此时他只在心中呐喊,并没有打扰那“母女”二人。
而另一边,孟诗雨在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她主动开口,主动关心“女儿”的喜怒哀乐。
这些日子以来,孟诗雨做了很多功课,观察收集了很多“娘娘”的日常语言和行为。
她发现,除了第一次“娘娘”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大部分时间她都喜欢望着她的脸,或者自己发呆。她常常陷入沉思,话很少,对周围一切全不关心,但凡开口都是假话,或者刻薄人的话……
这是不对的。没人会满嘴里都是假话,或者只会刻薄人。
而且,身为一个母亲,观察孩子的行为,关心她的生活和心情是本能,她却只思念一张脸。而且,喜怒哀乐全都是极端地表现,执拗地表现。
就仿佛,她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对外界的反馈只有那么一瞬。
这些或许都跟药物有关,药物麻痹神经的同时,使得她的感情反应变得迟钝,也可能是她潜意识里就在逃避整个世界,不想面对这惨淡的人生……
也许,她心里知道孟诗雨不是她的依依。
有了这些分析,孟诗雨从心底里觉得以感情的表达为突破口,能让她敞开心扉。所以她改变策略,既然心病还需心药,那调整作息这些表面功夫可以缓缓来,先攻心为主。
所以,王熙文不知道,当他出现在三楼时,她们二人这样一坐一站对峙着足有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孟诗雨不发一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娘娘”终于开口关心她了。
听到这句关心,孟诗雨很兴奋,她所有的努力都只为这个,她忍住内心的激动,调动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娘娘”叫的不是自己,但这不妨碍她代入女儿的角色。
本就是给人做女儿地,代入角色并不难。她仰望着天空,这一刻她有着前所未有的倾诉欲,想把自己长大后想对母亲说得那些话告诉“娘娘”。也是代表做子女地,说给父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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