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丧家之犬,一瘸一拐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偶尔有人,但也会离他远远的。
他面无表情,他或许知道佛主不会原谅他了;他或许失去了任何一点希望,心有佛主,身无命;他或许真的回不去了,十几年的祷读经书,日夜敲木鱼,却抵不过这世间行走的短暂修行!
他或许累了,他倒在一个小巷子里睡下了!
次日,吴家大小姐从后门遛出,像是要躲谁,她小心翼翼将门掩上,转身便要跑,不料踢到了个什么东西,险些摔了一跤。
她回头一看,惊恐万分,以为是死人,便大叫了起来。吴家管家和仆人纷纷赶来,一边安抚受惊的大小姐,管家一边让人把尸体拖去埋了。
大小姐平静了些后,四个人则按管家吩咐将尸体抬着去处理掉,吴大小姐则淡然问道:
“刘管家,你不该去报官吗?”
仆人便将尸体放下,而刘管家则上前谄媚一笑,回道:
“这年头难民到处都是,即便是官家也不想管这么多,老爷估计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
话刚说完,四人又要将尸体抬起,就在这时,所谓的尸体坐了起来。众人吓得远远的,大小姐直接晕了过去。
待小姐醒来,已躺在床上,但依旧惊恐万分。慌慌张张的就去找管家,而刘管家这时便在院里打人:
“让你装死吓人,让你不知死活吓我们家大小姐!”
大小姐看见此景连忙上前追问情况,刘管家便说这混球一会儿装死吓人,一会儿又装和尚。
“你倒是装得挺像,我们小姐都以为你死了!”
说着,刘管家又抽他几鞭。大小姐在一旁瞪眼说道:
“我没说他死了呀?”
“您不是说有死人吗?”
“我不知道,只是看他没动,谁叫你不去看看,还要埋了别人,哼!”
刘管家脑回路跟不上,不知道该怎么接,停顿片刻,应道:
“是,是,是,是小的没用,如此粗心大意,才让小姐受此惊吓!”
“那还不放了人家,赔礼道歉!”
将他松绑后,吴大小姐亲自扶他起来,他整个人直哆嗦,低着头弱弱的问道:
“这是哪?”
“这是我家呀,吴家大院,你是谁呢?怎么倒在我家后门。”
他抬头看了看吴大小姐,然后又想了片刻,还是没有回答她。
“说话呀!”
他这才反应过来,回道:
“我姓叶,名戊甲,天干的戊甲,町南县人,家道中落流落到此!”
“你名字真有意思。”
“我生于甲午年,而母亲产下我时便去世了,父亲因此对我爱恨相交,便取名:无甲,不过,或许别有他意。”
大小姐双眼一闪,更是好奇得不得了,加紧自我介绍:
“我姓吴,名诗城,我爹说要我做一个让畔北城都知道的诗人,温文尔雅。然而我到觉得更像——一事(诗)无(吴)成(城),哈哈哈。”
无甲将净元埋在心底,他不想去承认,也不敢去承认,他示意的笑了笑,身体却实在撑不住,又晕倒了。
诗城知他已无去处,便让吴老爷留下无甲作为仆人。无甲当过和尚,自然品行惹人喜欢,特别是诗城,但也有不好的,就是呆头呆脑,且受不得管家喜欢。
诗城常常会给他开小灶,对他格外的好,而其他仆人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同是仆人,凭什么他待遇却好过管家!
但仆人大多就说说闲话,不敢做甚,可这话传到了刘管家耳朵里,那自然不痛快。
便因此各种为难他,苦活累活都顶着他用,动不动还打人,诗城问起来,他也不说。诗城也只能对着其他人大吼大叫:
“谁都不许欺负他!”
刘管家早已垂涎吴家以及这大小姐,一看到这叶无甲受宠的样子简直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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