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一脸嫌弃我脏?现在你又抓着我干什么?我只不过是给你洒了一些锅灰,你却害我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还……还……”

若久脸颊又变成了绯红,还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了。

憋了半天,若久胀红了脸怒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若死了,父皇必然认为若久族求和是假,刺杀是真,定然会出兵灭了若久。两月前,若久族的前锋营就被我歼灭,你觉得两个月的时间,若久族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消息传到若久族,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的母亲。

你若死了,若久王必然不会在意,为表臣服之心,还会送来其他公主。若久王后是若久王的发妻,儿女更是若久族最尊贵的王子公主。万俟妃是万俟族的长公主,有万俟族在,她的子女必然也不会被用来牺牲,你觉得还有谁?

你是三妃长女,没有兄弟,在你之下还有四个妹妹,你是想让豆蔻之年的若久格桑来还是想让金钗之年的若久雅图来?”

若久琪琪格不解怒道:“是我射伤了你,又不是我妹妹射伤了你,凭什么要让她们来?”

“你若不信,大可以杀了我试试!”

聂溪尘说着松开了若久琪琪格的手,若久立即向前跑了两步,转身,左手对着聂溪尘,目光如炬,灼灼而视。机关弩就在若久的手中,聂溪尘也丝毫不防备,就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五百米外若久都能差点杀掉聂溪尘,此时这个距离,只要她出手,聂溪尘就必死无疑。

此时天已黑透,明月升了起来,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空气中有着白槐的淡淡香甜,还有灿开的白槐花瓣飘扬在风中。

若久的手死死地端着,一边想着他偷看自己洗澡,无耻之极,一边又想着他的那些话。她一箭射过去,他死了,若久族也会有灭顶之灾。她敢赌吗?

在遥远的西北之地,有她的母亲,她的妹妹,她的故土,她会给她们带来什么?

若久琪琪格不能赌,也不敢赌,半晌她把手轰然放了下去。边走边道

“现在我不杀你,就像你说的,是因为你的身份,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敢赌。但是若有一天我回到若久,我们战场相见,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因为…….”

“啪——”

若久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扇在了聂溪尘的脸上,接着她立即跳开,跑的远远的,在聂溪尘的惊愕中喊道

“你偷看我洗澡,我不能杀你,打你一巴掌就算扯平了,你不吃亏!”

聂溪尘微微一怔,感受到脸上温热的掌痕,她竟然故意借着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行伏击之事。而聂溪尘还真的中招了。

刚才听她说话,倒是有一抹公主的风姿,但是现在…….

聂溪尘果然是高估了她的年龄和认知!

聂溪尘寒着一张脸,冷道:“现在去将你弄脏的沐浴室清洗干净!”

若久看聂溪尘已经翻篇了,也不敢讨价还价了,一溜烟地就跑了。自己打了堂堂皇子的脸,这惩罚不算重。

三日后夜晚,若久正趴在桌子上,将脑袋枕在自己的双臂上,百无聊赖地盯着眼前的烛火微微摇晃。

距离沐浴室的事情都过去三天了,若久却再也没看到聂溪尘。虽然若久没听到什么,但是想想也就明白了以聂溪尘那小气鬼的性格,肯定又在记恨自己打他那一巴掌了。

若久本想着若是惹恼了聂溪尘,他一生气将自己赶走也就罢了,偏偏他生气了,却没赶自己走,只是不见也不理会若久了。

若久叹了一口气,想着看这个样子,自己还是不能惹恼了他,他这一生气就不见人的毛病不得把若久困在这里一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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