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仲弋挂了电话,好一会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电话里的那个声音的确是他三姑晏书嫤的,可是堂伯公不是说老宅的人全都消失了吗?他们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他们的下落,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难道是事情出现了什么转机?
身上的伤口一直火辣辣的疼,让他一动都不敢动,尤其是被抓的地方竟然开始泛起一种难忍的痒意,就像是骨头里突然长出了蚂蚁,密密麻麻的,在疯狂的啃食着他的骨头。
他忍不住用手挠了两下,顿时被疼的一激灵,连忙点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只见原本青黑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两条八九厘米长的血条子,正汩汩往外冒着黑血,伤口两边的肉竟然像是被吸干了水分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晏仲弋吓得几乎要喊出来,他瞪大着眼睛,瞳孔急剧放大,哆嗦着嘴皮子,还算完好的左手几乎是抖成了筛子,他想碰一下伤口,又害怕的缩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变成一种可怕的样子。
晚间的马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天上那半弯着的月亮勉强照着亮,四周只能听见忽远忽近的鸟叫声和一些稀稀疏疏的怪声,冷风卷着草木的腐烂味儿,晏仲弋闻着,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伤口也散发出一股恶心的腐臭味。
他会不会变成电影里的那些丧尸僵尸什么的?还是变成那些无脸怪?
空旷荒凉的山野不会回答他,这让他渐渐陷入一种绝望的心情,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开始慢慢变成地狱的模样,马路尽头突然出现两道光亮,牛头马面拉着长长的黑色锁链正向他慢慢走来......
“滴滴!”
一辆小吉普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旁边,后车门打开,一男子下来将他扶到了车上,晏仲弋晃着神,半眯着的眼睛隐约看见那人拿了什么东西正往他身上招呼......
这地府还挺现代化,都用上小吉普接鬼了。
晏仲弋心里打趣了一声,脑袋愈发昏沉,渐渐地便没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姐,他身上的伤不碍事,被碰到的伤口也打了解毒剂,睡一会就好了。”坐在晏仲弋旁的男子说道,又从车后座拿了个毛毯给晏仲弋盖上,这才转头看向开车的人。
要是晏仲弋醒着,他绝对会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开着车的女人,赫然就是他三姑晏书嫤的脸!
“没事就行。”晏书嫤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昏睡的晏仲弋,他的脸惨白,即使在睡梦中眉头还是紧皱着,显然刚才的事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她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疲惫。
车子快速行驶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出现属于城市的光亮,车子左拐右拐,很快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男人将晏仲弋背了下去,晏书嫤慢慢将车开进了车库。
她坐在座位上,沉默着,散开的齐肩短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散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她的脸庞。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精疲力尽,她不知道为什么尘封在过往的秘密突然就被人暴力的撕开,血淋淋的展现在晏家人的面前,一切都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丝毫没有防备。
晏书嫤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接住这个局,但实际上却是她拼尽了全力也只堪堪保住性命。
她突然想起二姐,那个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女子,她不敢想象那样一具脆弱的身躯当年是怎样扛下来的一切。
泪水划过脸庞,有些冰凉,晏书嫤想着待会自己要做的事情,泪水再也忍不住,她双手掩面无声的痛哭,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无声的诉说着她的无力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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