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水滴顺着山岩滴落在水滩里,静谧的山洞内,显得格外清脆空灵。
借着月光,清晰可见姬云的脸色惨白,冷汗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额角。她昏睡的并不安稳,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
度厄坐在一旁,抱着双膝静静地看着姬云,盯了半晌终于还是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蹲下,他微微抬手。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洞内响起,度厄从她衣袍下撕下一块布料,认命的走到了岩石下,将布料浸湿拧了半干又蹲回了她的面前。
“你这显灵也太水了,还带显一半的。”
神是来了,结果就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差点把他砸个半死。
得亏他不是人,不然谁受得了啊。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替姬云轻轻擦拭着额角的汗珠,纳闷她如何会弄成这般模样。
姬云昏睡的并不安稳,袖外的手一直攥的死紧,口中一阵念念有词。度厄听不真切,心中却安耐不住好奇。
想了想,他搬来一个大石块坐到了姬云的旁边,凑近了才听清些只言片语。
入夜洞间极寒,度厄怕冷被冻得打了个哆嗦,起身到一旁拾了些干草点燃。
“认罪!”
姬云乍然惊醒,入眼的是被柴火映的通红的山壁,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心中仍有余悸。
她微微喘了口气,平复了心虚,一扭头就看见正坐在火边取暖的度厄。
“你…度厄?”她挑眉看着度厄,上下打量着他此时的模样,“你这是……”
度厄此时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衣服上数道口子不说,有的地方直接被割成了布条垂在衣服上,就连他那最引以为傲的俊脸上都被划了几处伤口。
鲜血已经在脸颊上干涸,双眼通红的看着姬云,这样子就是去要饭也能比旁人多讨要个几文。
实在是太凄惨了。
度厄沉着一张脸,阴郁的看着姬云,他从谷底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这副鬼样子都差点没昏死过去,更何况是被姬云看见。
姬云轻咳一声,终是忍住了笑意没有调笑他,问道:“我听婉青说你昨日急匆匆的出了太沽镇,是发生了什么?”
度厄抬头问道:“婉青是谁?”
“就是倒在你怀里的那个姑娘。”
度厄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什么姑娘,就是个小鬼。她跟我说你有危险,让我去镇外密林找你,我就去了。”
想了想,度厄又愤愤补充道:“我还特意道了谢,谢她好心提醒我,死骗子!”
姬云唇角微微抽搐,转而又问道:“那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被山姬打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度厄脸上沮丧的神情一改,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愤愤道:“什么山鸡土鸡,我都没见过!我他妈是被我舅舅踹下来的!”
“你舅舅是谁?”
“周弦!”度厄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柴火堆,恨不得能看出一个窟窿来。
姬云诧异的看着他,问道:“周弦是你舅舅?”
度厄没有再回答她,被她这么一问,像是憋了无数气闷找到发泄口一般。也不管姬云能否听得懂,一股脑的开骂。
“姬云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我在林子里谁都没见到,就碰见了周弦。他上来二话没说将我的法力封住,给我拎到山谷边一脚给我踹了下去!”
说到急处,度厄脸色狰狞无比,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指着天上破口大骂:
“周弦你怎么不去死?!整天不知道捣鼓什么破玩意儿,神也不好好当!有病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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