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旁那人飞快回答,盯着那绳结抿紧了唇,眉间两道沟壑越发深刻,神情极为郁燥,墨染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不耐,却又被他强行忍住了。
他猛地将手中朱砂笔一放,伸手按压着眉间,转移了话题,
“三日后便是花灯节,朕要微服出宫,你随朕一道。”
“嗯?皇上为何忽然要出宫。”姚云贺一惊,不解地问道。
周厉怀闻言神色更加阴沉,忍了忍心中烦躁,将那黄绢色的奏折用力一掷,甩到还在发愣的姚云贺怀里,冷声道,
“你自己看!”
姚云贺接了折子连忙打开来瞧,快速浏览后脸色大变,又重新跪在周厉怀面前,
“是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周厉怀冷哼一声,忍住额角间蠢蠢欲动的钝痛,沉声道,
“朕要自己去亲眼瞧瞧,若此事当真,便是你办事不利,花灯节后去刑部自领二十板子吧。”
“臣遵旨。”
姚云贺离开后御书房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周厉怀将那封姚云贺带来的折子随手往边上一丢,再也没看,眼神却锁定在桌上用红色的朱砂画的惟妙惟肖的绳结。
朱砂简简单勾勒几笔就画出了绳结的精妙,像是画过千百遍般熟悉,周厉怀指尖染着点点红,脸色如夜般沉郁。
这个绳结……难倒是陆明珠,还是那个吴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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