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艺川将温晓苼照顾妥当,他才开始弄他的地铺。
这一晚,温晓苼睡得很好,没有失眠,也没有半夜惊醒。
次日一早,护工就来了。
护工是一个三十多岁但很有经验的女人,性格温和,不多言不多语,给温晓苼的第一印象很好。
她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照顾温晓苼,但除了每天给温晓苼洗澡,其他的事几乎都不用她做。
因为自从温晓苼失明后,梁艺川便一直待在家里。
虽说是请了护工,但只要是温晓苼提出的需求,梁艺川几乎亲力亲为。
她饿了,他给她做饭。
她渴了,他给她倒茶。
她想在阳台晒晒太阳,他扶她去。
熬药,敷眼睛等事也都是他亲自在做。
除了洗澡和上厕所这种私密事是由护工来做,其余他都亲自动手。
一周过去了,温晓苼的眼睛不见好转。
不过她也不着急让眼睛好起来,在失明的这一周里,她莫名得感觉到心静。
心静的感觉,莫名的让她很有安全感。
... ...
那天早晨,刚吃完早饭,放在卧室里充电的手机响起。
温晓苼下意识的站起来,准备去接电话。
梁艺川制止了她,“我去给你拿出来。”
闻言,温晓苼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几秒后,她便听见手机铃声越来越近,手机递到她手里时,梁艺川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这通电话是程亚飞打来的。
程亚飞约她在老时光见一面,今天是她的生日。
温晓苼拒绝了。
她不想再与程亚飞纠缠不清,更不想让他知道她失明了。
她不想让他担心。
电话挂断后,梁艺川这才出声:“今天是你生日?”
温晓苼摸索着桌边,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放桌上上。
见状,梁艺川接过她的手机,放在桌里边一点的位置。
她转头向梁艺川问道:“你想送我什么礼物?”
“你想要什么?”
温晓苼皱眉,似乎有丝不悦,“什么都要我提,那就没有一点惊喜了。”
闻言,梁艺川微愣了片刻,他道:“那我晚上给你惊喜。”
长这么大,梁艺川从来没有体会过惊喜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没有为别人准备过惊喜。
所以从温晓苼口中听到‘惊喜’二字时,他微微愣住了。
温晓苼没回话,她背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过了两分钟,她睁开眼,虽然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她却能准确无误的找准梁艺川的位置。
她望着梁艺川,又道:“算了,我不要惊喜了,我要你带我出去吃饭。
片刻,她又补充道:“和你的朋友们一起。”
梁艺川久久未答,温晓苼以为他是不愿意。
过了好一会,梁艺川才应道:“我没有朋友,我们俩出去吃吧。”
温晓苼眉头微蹙,片刻又舒展开来,“那就叫上何颜吧。”
又是隔了好几秒,她才听到梁艺川的回应:“好。”
梁艺川订了餐厅,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他和温晓苼到达了餐厅。
何颜比他们后到十几分钟。
随后,郝军杨也出现在了餐厅。
郝军杨也是梁艺川叫来的。
人到齐了,温晓苼偏头问:“你不向他们介绍我吗?”
她声音很轻,也温柔,听得梁艺川嘴角不由的上扬。
梁艺川向他们介绍道:“我的女朋友,温晓苼。”
随后他又侧过头对着温晓苼道:“郝军杨,何颜,我的朋友。”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也是温柔极了,生怕说话声音大了会吓着她。
温晓苼摸着端起了面前的饮料,她举着被子对着他们道:“很高兴认识你们,也希望你们能重新认识我。”
郝军杨与她碰杯,“阿川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 ...”
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尴尬的看了眼梁艺川。
梁艺川没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片刻,郝军杨改正道:“阿川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嫂子,以后阿川不在本市时,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温晓苼笑了笑,“谢谢。”
何颜没有与她碰杯,她没计较,一口气把杯里的饮料饮完。
她转头对着梁艺川道:“还要。”
梁艺川接过她的杯子,倒了半杯饮料。
梁艺川将半杯饮料递到她手中,忍不住道:“少喝一点,一会儿还有好多菜,这家店味道很好,一会儿多吃点。”
他依旧细声细语,极度温柔。
温晓苼对着他笑着点了头,将杯子放在了桌上,随后挽上他的手臂。
温晓苼感觉到她挽着他时,他身体僵了一瞬。
温晓苼没去细究他僵住的原因,不知梁艺川是因为对她的反应感到很意外,还是不想让对面的人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
... ...
菜端上桌,梁艺川细心的询问她想吃什么,温晓苼:“都可以。”
饭间,梁艺川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饭后,梁艺川把她送回家交给看护照顾,他便出去了。
晚饭,他也没有回来吃。
这还是她失明以来,梁艺川第一次把她单独留给看护照顾。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梁艺川才回来。
他回来时,温晓苼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护工正在一旁念书给她听。
这本书是她今天下午让护工去买的,余华的《活着》。
见梁艺川回来了,护工停下了。
温晓苼对护工轻轻一笑,道:“继续念。”
闻言,护工接着念下去。
梁艺川来到沙发,在她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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