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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沉默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面色复杂地看着陈同。
陈同眼神飘忽,转了半天才溜回来小声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苏青看他一点自觉也没有,搓了搓脸上睡出来的印子:“没什么,看你好看。”
陈同啧一声笑了:“挺有眼光。”
少年班的课程压力大,晚饭基本都在食堂解决,一班和二班的挤了一片大桌,一边吃饭还没个停,锅盖能和对面吵一架。
陈同和梁园坐了一桌,落座的时候食堂里已经人满为患,傅瑶和班上一个叫李慕的小姐妹和他们挤了挤。
陈同冲她们点了个头,和苏青说的话还没讲完:“……我就喜欢我们学校食堂的这一点,鱼香肉丝里面肉多胡萝卜少,芡汁还特别香……”
傅瑶看他俩在说话也没打断,问旁边闷头吃饭的梁园:“哎,你联赛准备得怎么样?昨天封神给的那套卷子做完了吗?”
梁园没参与陈同他们的聊天,吃饭速度又快,餐盘里已经见空,往旁边挪出个座位让傅瑶她们坐得宽敞点:“做完了,最后两道题的最后一问没写出来。”
傅瑶拨弄了一下饭菜,神情不太愉快,梁园便问她:“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我只写了一半,后半张涉及圆锥曲线的大题都错得一塌糊涂。”
梁园:“那个本来就是难点,虽然老师已经讲过基础知识点,但是没有做大量的基础题练手,无法对题型进行总结归类,强行去做竞赛题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等开学了老师讲得更深入一点,再多做题就会好很多。”
傅瑶吃饭吃得斯文,梁园看了一会儿,又撇开眼,放缓了声音:“你别太紧张,我们这次也就是陪跑,试试水,积累经验,为高三做准备。”
傅瑶“嗯”了一声,梁园吃完了,收拾收拾离开,那头陈同和苏青也吃了个七七八八,陈同饭没够,跑去窗口舀汤去了。
苏青问道:“你们参加竞赛也是封老师带队吗?”
傅瑶有些意外他会来问:“不是,封神带高三的学长们,我和梁园还有其他几个高二的主要是跟着三班的数学老师。”
旁边的小姑娘李慕颇为自豪地接话说:“封神都只带高三的,从他来一中当老师开始,每一届高三竞赛队都是他带,不然就是暴殄天物。”
正好陈同打汤回来,随口问:“聊什么呢?”
李慕笑说:“聊封神带数学竞赛队的事,话说初中的时候封神讲起竞赛的事,还说过期待培养出个国家队成员呢。”
陈同脸色微微一变。
傅瑶拱了李慕一下,打岔过去:“今天晚上考英语还是考数学?课程表上有变动吗?”
李慕一愣:“肯定是考数学,晚上的考试八百年都不变一次,你好好的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傅瑶不再理她,低头吃自己的。
苏青看了看傅瑶,又看了看陈同。
陈同这会儿已经恢复平静,慢条斯理喝完了汤,和苏青说了声:“走吧?”
傅瑶欲言又止,看了看旁边的苏青和李慕,只磨出来一句“拜拜”。
等快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后面傅瑶跑过来喊住陈同:“同哥,同哥!”
陈同吊儿郎当的:“刚吃完饭别跑那么快,会得阑尾炎。”
傅瑶翻了个白眼:“别乌鸦嘴!”
陈同笑嘻嘻问她:“怎么啦?”
傅瑶看了看旁边的苏青,话没有直接说全,只道:“李慕不知道当时封神的原话,她也没什么看人的眼色,你别在意。”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陈同板着个脸,瞧了眼傅瑶之后又笑起来,“臭丫头,你心思怎么那么多。”
“呿,”傅瑶道,“锅盖才是臭丫头,不许说我。”
“行行行,不说你——”陈同,“我看你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小心操心得太多会得少年白。”
傅瑶恨恨地嫌弃他:“你!我来理你干嘛,你快滚吧!”
陈同也不生气,说滚就滚,笑嘻嘻带着苏青一起滚了。
上楼的时候苏青问他:“傅瑶说的是什么事儿?”
陈同笑说:“哎呀,就是当时初中的时候我们不是也参加初中的数学竞赛嘛,当时我成绩还好,封神就说等着我以后进国家队——谁没做过几个梦啊,小时候还纠结到底是考清华还是考北大呢。”
苏青隐隐觉得不对劲,这要真是一个玩笑,傅瑶就不会那么大的反应了。
不过陈同没乐意说,他也就不问。
少年班的晚自习是这样的,第一节晚自习写作业,第二节晚自习开始掐点考试,没有中间休息,两个小时直接考到晚自习结束。
课程科目里除了语文不考之外,一周五天一门不落,语文试卷包括作文会作为星期天的作业发放,他们一张卷子都少不了。
封神因着带联赛队伍的事情晚自习没能坐堂,数学课代表是个一板一眼的小古板,发试卷的动作都像是被标准化。
封湫就露了个脸,把苏青叫出去说了几句话。
小古板是封神的忠实拥趸,看见老师来了屁颠屁颠地抱着错题集跑去问题目,却被封神告知他马上要去给竞赛学生上课,让他把题目先放着,或者去问选拔班的数学老师。
小古板的小尾巴立马垂下去了,蔫蔫儿的耳朵都支棱不起来:“那我还是放着吧……封老师你也注意休息,封老师带出来的学长们肯定行!”
他握拳式打气加油已经初露理科二次元宅男风范,声音还不小,等封神一走锅盖就在那儿嗤嗤笑,在小古板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转头对大白小声哔哔:“梁凡还是这么个小舔狗……”
钱飞白跟着他笑,班上全是唰唰写卷子的声音,他俩的笑声有些刺耳,梁凡脸都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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