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伴着傅泠安那曼妙的转动的身段,景白突然一个大步便跨上了台,将傅泠安转动的身影一下箍住,满眼疲惫的看着那将台上人唱尽的傅青,不免有些心疼。
被箍住的傅青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比前几日还疲惫的少年,此刻的他眼神中竟是充满了疼惜与愤怒,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心疼,但不知道怎得,看着眼前这个疲惫的少年,心底里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给他点关怀,心疼他。
“你当真是不想见我?”
极度压抑着的声音,那感情似乎要破裂而出,导致声音有些沙哑。
傅青看着眼前压抑着的景白,内心动摇了一下,一瞬后便又别过头去不看他。
淡淡的道:“是。”
“你都不想听我解释是吧,怎得就胡乱揣测。”
听着这声没有任何动摇的回答,这几日的情绪终于是涌了上来,竟是有些失望透顶。
景白绝望的蹲坐在戏台上,竟是抽泣了起来。
傅青满脸惊异的看着那肩膀抖动着的景白,竟是没反应过来。
“怎么他会哭?该委屈的不是自己么?该害怕的不是自己么?”
不过看着这个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平日里看着跟个小大人一样,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啊,是该像其他孩子一样哭闹的。
傅青不自觉的弯下腰拍着景白的肩膀,安慰着。
众人都说傅青的温柔是渗在骨子里的温柔,其实不是的,要看对谁,对着眼前这少年,自己心狠不起来。
“我听你解释,我听你解释。”
拍打着景白的肩膀,傅青轻声安慰道,倒是忘了自己才是受害者了。
景白听到这话,那低着的头突然看向傅青。俊俏的容颜上此刻梨花带泪,委屈的跟个孩子一样,听着傅青终于肯听自己解释了,眼里终是有了笑颜。
“我不是去调查你的,只是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文书,而且我也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告诉你你是我认识的傅哥啊,不是别人口中的傅青,而且你现在不是傅泠安了么?”
景白语无伦次的说着,傅青倒是听出个大概,看着这个因为自己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景大少爷,莫名的感动,揽过他那略显疲惫的肩膀。
“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你了。”
景白随着傅青将自己揽入怀里,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情,伸出手反将傅青抱了个紧,生怕傅青又一次不理自己。
什么少年老成,什么景家大少爷,什么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那都是因为从十三岁就离开父母在外历练所能找到的保护自己的最好的方式,可如今傅青的怀抱竟是让自己贪恋到不想离开的地步,哪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就想腻在这怀抱里永远不撒手。
感受着这温暖的怀抱,景白终是将心里那个想要告知傅青的念头打消了去。他不想这么温柔的人又遭受一次打击,他想要他如现在这般快乐的生活,如若将自己在皋港县所看到的消息告诉他,怕他会承受不住。
本来将傅青叫出去骑马是为了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不曾想当他知道自己去过皋港县竟然那么大的反应,可想而知当初他父亲的事情对他打击有多大,虽然他误会自己,怪自己,但是此刻景白却是庆幸自己没告诉他那消息,只要他快乐就好,虽然自己受了点委屈。
“傅青啊,你放心,你心中的仇恨我会帮你报的,至于那些惨死的人我也会让那程柳一家子陪葬的。”
景白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么久以来,自己只知道按照父亲的意愿去做事,包括小小年龄不得不一个人在外闯荡,都只是希望父亲满意。可如今自己经历的越来越多,年龄越来越长,对于父亲的意愿便也看的淡了许多,满意又如何,不满意又如何,他何曾对着自己笑过?
似乎从认识傅青之后,自己便追逐着傅青那温柔的眉眼,怎么也挣脱不出来,似乎早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是了,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傅青那温柔的对着自己宠溺的笑容,这笑容好比任何的良药治愈着自己的内心,有时候见到傅青对着别人笑都是不太乐意的,不过看到傅青对自己的笑容里满是宠溺,那是与别人不同的,景白就觉得心满意足。
所以啊,从那时候开始景白就内心里暗暗决定,这笑容,我便要守护一辈子。
少年不识愁滋味,只道一辈子,却不知一辈子长的很,世事万物哪里说的明白。
傅青终究是错怪了景白,这孩童一般的少年这几日里竟是受尽了委屈,平日都是别人对着他点头哈腰的,又怎会受过这冷眼。
想到这里,傅青越加的自责,感受着怀里拽着自己不愿撒手的景白,越加的心疼。
自己怕是第一个将这人人敬畏的景大少爷弄哭的了吧,这么想来傅青心里惊惧不已,幸好这孩子不记仇,不然程柳没杀死自己,怕是要死在这少年手中了,原因竟是因为自己作的。
这眼看着已经中午了,傅青听到“咕咕”的一声,低下头去看,竟是看到景白羞涩的别过脸去。
“嗐,这孩子怕是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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