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次傅青上台演出的时候,底下观众彻底爆发了,有往台上扔鸡蛋的,烂菜叶的,就如同傅青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刨了他们祖坟一般厌恶。
傅青面目苍白的望着眼前飞往自己的菜叶,竟是惊惧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台下这些平日说是喜欢自己的观众。是惊惧?还是害怕?还是应该生气?愤怒?傅青早就心里慌乱不已,全身颤抖着,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景白看着早已不受控制的众人,怒吼着,却是完全不管用。他一步冲上台去,将傅青紧紧的护在身后,芮瑶着急的大喊着不要,小西在一旁也是着急的大喊,众师兄弟们都上台来对观众喊着,却也不敢怎么样,毕竟观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只是众人变本加厉,甚至还有扔石头的,傅青眼角被石子划伤,鲜血直流,那温润如玉的人儿泪窝子本身就浅,是受不得委屈的,可如今竟是受了这奇耻大辱,终是忍不住了,那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看着那渗出鲜血的俊俏的脸蛋此刻挂满了泪痕,景白脑中充血一般,早已失去了理智,将景白交给师兄弟们,一怒之下冲下去拿起凳子就乱扔一通,犹如发疯了一般。底下观众别人不怕,却是惧怕景少爷的,看着那犹如发疯一般叫喊着的景白,竟是纷纷四处乱窜。
终于,人群四散了开来,小西赶紧将门锁住,转过头看向那早已蜷缩成一团的师哥,心疼不已。
傅青脑袋一片空白,被周围人推搡着,早已听不清周遭的声音,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着。
只知道当自己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房间了,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面容憔悴的景白,他握着自己的手疼惜的看着自己。
“他们走了?”
傅青知道,他啊肯定又是一夜没睡,怎得他明明比自己小,总是要照顾自己呢?明明没有自己,他就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景家少爷的。
他可以挥金如土,他可以肆意舒适的过着自己这富足华丽的人生的,明明也才是刚年满十六的小孩子啊,都未及冠,不应该是在父母跟前承欢的孩子吗?怎得就要跟着自己受尽这白眼呢?
景白看到终于醒转过来的傅青,那俊俏的脸庞上还有一道伤疤,看得人触目惊心,景白满眼的心疼与愧疚。
“都怪我,都怪我太过自负,认为自己能保护好你,是我害的你名声扫地。”
景白以为凭自己的威严,那些人早就不再乱传,坊间的人不一般都是最爱钱的嘛?就算不爱钱也怕挨打啊?怎得在他这里就不灵了呢?
如若自己不那么自负,没有与傅青太过亲近,没有用自己的方法压制他们,那是不是傅青就不会受伤。
“不,这事怎么能怪你,你是景家少爷啊,景白。”
不知为何,景白每次听到傅青喊自己的名字,总是听着让人那么舒服,心里总是荡漾着笑意与亲切。
“你应该做回你的少爷,不要与我这戏子厮混,会毁了你的,你明明有大好的前程,明媚的没有任何玷污的生活的。”
景白听着这些快要将自己撕裂的话语,内心说不出的害怕。
“你是在赶我走?没了你哪来的前程似锦?哪来的明媚生活?你当真以为我的生活就是那么光明坦途?”
傅青楞了一下,他早已甩开了景白握着自己的修长白皙的手,坐了起来。
“他的生活不是明媚舒适的嘛?那也比跟自己厮混的好。”
心里这般想着,就如那日郊外马场一样,温润的脸上满是淡漠,眼神里满是决绝。
“你为我想想好不好?我拼了整整一年多啊,好不容易拼出这样一个繁花似锦的前程,可如今一朝尽毁。你知道吗?昨日朝我扔鸡蛋的可都是平日喜爱我的观众啊,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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