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可以开饭了,大家都等着你。”?秘书刘伟斌过来叫道。“加一个座位吧,我新认了一个小师弟。”姚院长边说边拉着王进水走向餐厅。

“姚院长认了个新师弟,真是可喜可贺,今晚一定得不醉不归。”林海站起来拉着王进水的手说,“进厂一年多来,总感觉小王水平不一般,原来与院长师出同门呀。”

上千人的大厂,只因为新产品不顺,厂部关注度比较高,厂领导常过来看看,面熟而已,可能连我的名字都是今天第一次听到。再说产品研发与试生产接连失败,从那儿去体现水平?王进水感到有些好笑。可这样的庆功场合,人家给足你面子,总不能不识相,连忙起身向林厂长道谢说:“这两年来,多谢林厂长的教诲与陈总工程师手把手的教导。我在厂里面学到了很多东西。”

“小王坐下来。这里数你最年轻,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林海高声地叫道,“给姚院长的小师弟加一套餐具。”

合成化工厂虽然只是研究院的一个分厂,可厂长的行政级别并不低,属于副县级。院长与书记的级别更比县长还要高。与当官的人喝酒,对小王来说,还是人生第一次。难免有些拘束,喝的又是二十年的五味子酒,药性加和着酒性,更是浓烈无比。因为自个身份最低,无论谁敬酒都不敢拒绝,敬了就干,刚上到第三道热菜就已醉倒在桌上了,醉中,听到最后的一句话是王书记说:“姚院长,你这个师弟倒是个实诚的人,酒性好,喝起来一点也不含糊,这点象我。”然后就睡着不省人事了。

王进水醒来已是半夜,口渴得紧,拿起茶缸倒了杯水,发着呆。怎么回到家里的,思维完全断片了,影影约约记得被人用自行车送到家里,挨了父亲一通骂。

王进水的家是厂里分给父亲的宿舍,在底楼,六十平方里挤着一家五口人。因为小,喝水时弄出一点儿动静,立即就被睡外间的父亲听到了,“你这小子,昨天醉醺醺地被人送回家里,还胡吹什么跟院长厂长一起喝酒,也不怕闪了自个的舌头?你老爸我多年的劳模,还从没上桌与厂长喝过酒呢。”

“是真的,姚院长也是洪老师的学生,我们认了师兄弟。”王进水向父亲说明了昨天的情况。

“好了,就算是真的吧,他出差一次就回去了,你就当做了一场梦,做人得踏踏实实,靠自个的手艺,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父亲继续唠叨着。

“对了,爸,姚院长说今天还得到我们家来一下,看看洪老师的遗物,并叫我带他上山看一看洪老师住过的地方。”王进水想起喝酒前的事情来了。

“姚院长要来?我们家这么乱,他怎么进得来啊。”父亲连忙开灯说,“老婆子,早上家里会来贵客了,我们起来好好打扫一下。”

“才半夜二点多钟呢,你不怕吵着邻居?”王进水指了指闹钟。

“我们搞卫生的动作轻点。”王爸爸一生从没见过比厂长更大的官,早慌了神。

在父亲的带领下,一家人半夜起来,象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把屋间擦了又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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