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记录这一切的镜头都比元曲尴尬!两个妹子的眼神都能隔空擦出火花来了,元曲竟然还没事儿人似的,吃完之后破天荒地对焦柳说了一句:“以后不用这么折腾的跑来跑去,我也这么大人了,饿不死的。”

因为他的形象太过直男,焦柳也没敢多想,就觉得可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已,人吃饱了之后心情总是会好一些的,她时间快来不及了,就匆匆出了门。

倒是宋辞听出了门道,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大概也许……不是她想象中那么愚蠢和不解风情,倒有些像是故意的。

原本觉得自己已经摸透了元曲,胸有成竹的宋辞心里开始打鼓了,她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元曲到厨房,托着腮看着他洗碗、收拾灶台,最后洗完手了甩着水冲宋辞乐:“你看什么呢?做卫生有什么好看的?”

宋辞眨巴着眼睛道:“公子真是厉害,辞辞发现就没有公子不会做的事。”

“嘿嘿,我最拿手的就是跟焦柳对着干,”元曲抽了张纸擦干手上的水,扭头喊了一句,“天喵精灵,放几首古风歌!”

宋辞一时没拿准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没来得及反应,客厅里那个红色的小方块就应声答了一句:“好的,主人,马上为您播放《春三月》。”

然后元曲就对还发着愣的宋辞说:“我下午要剪视频,你自己玩儿吧,那个香的事我是真不懂,要么等焦柳晚上回来咱问问她有没有办法,你先听听歌吧。”

这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宋辞知道这是在告诉她午后不要再去打扰他做正事儿,就只好压住所有的不安,乖巧地答应下来。

遇到一个糊涂的主君并不可怕,后宅的女人们自己就能想出千百种法子来对付他,宋辞从小看到大,知道也不是一种法子就能打败一切敌人坚持到最后的,男人喜新厌旧,几乎没有一个女子能受到独宠,主母未见得次次都能赢,但她却是唯一能持续同不同女子斗下去的,宠爱只是一时的,身份地位才能恒久。

宋辞乏了,她横卧在长沙发上,屈肘撑着脑袋,闭上眼睛听着歌。

“……河水桥下淌风倚柳青岸上住,鸟儿绕纸鸢,声声诉,三月来百草开盈香满袖万物苏,虫鸣和着欢笑,心事舒,三月来暖阳复,相携去,踏青处,陌上花开满路,香入土……”

宋辞想起来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自己也是出门去踏过青的,可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久到让她忘了,原来自己也是曾被爱过、被细心呵护过的。

她的母亲身为大娘子,多年来却只有一个姑娘在膝下,虽说那许多小娘所出之子,也是归在她的名下,可庶出到底是庶出,亲生的小娘还在,如何能和主母一条心?

更何况再碰上一个糊涂的主君,竟由着那几个小娘兴风作浪,宋辞一直觉得她的母亲是被活生生气死的,可那几个小娘到头来也并没有得逞,主君续弦是大事,绝不会轻易扶正几个出身低贱的小娘当正妻。

所以争破了头又是为哪般?值得吗?

天喵精灵里播的歌已经进入尾声,宋辞的思绪也跟着转了向。

“阳春三月初,正是人间好花簇簇,人逢此景欢喜由心处,阳春三月来,自有生命破尘土,送来希望事,好运出。”

是啊,正是阳春三月,不开心的事又何必总是念念不忘?春天已经来了,有什么理由不去拥抱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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