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在那!”

清尘顺着清书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谷底安安静静地树着一个四方的宅子,看来就是那里了。

清尘匆匆纵身一跃立到门前,看见乌黑的大门上落着一把黄铜锁,他心生疑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清书从山崖上跑下来,说:“怎么不敲门?家里没有人吗?”

这时,一位采药的药农骑着青驴嘀嘀咕咕路过,清书连忙拦住那位药农,惊得青驴“欧~~~欧~~~”地叫了半天,药农呵斥了许久终于稳住了青驴,正准备发怒时,清书一脸歉意,恭恭敬敬地向药农道歉说:“是在抱歉,我不是诚心惊扰您的青驴,只是我们路过此地想要借宿一晚,谁知这家主人不在家中,不知道这附近可还有别的人户。”

药农瞧着他俩飘然出尘、一副天外飞仙之姿,想来是路过此地的富家子弟,便也忍下怒气,好言对他们说:“这十里八地就这一家人户,你们要借宿此地怕是不成了,况且我今日一早进山就见这家主人收拾细软一起往北边去了,瞧着样子怕是短时内不会回了。”

清书心里暗暗的可惜,又转头一想问道:“那您可瞧见是否有位红衣女子跟在他们一起,长得颇为好看,特别是一双眼睛长得最美,让人过目不忘。”

药农仔细的回想了一番说:“倒是见到有个穿红衣的女子,不过模样到没清楚,我瞧见他们时,那个红衣的女子正在进马车,所以没瞧见。”

“原来如此,多谢您了。”说完,清书从兜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药农。

药农先是一愣,然后便欣然接下了。

清书看着清尘一脸深思,便说:“大师兄,现在怎么办?再往北就是柔兰地界了,云孤去北境做什么?”

清尘心里拿定了注意,便对清书说:“我去北境找找,云孤已经用了凤凰胆,只需在等西王母重开瑶池便可飞升,我要去将她找回,不然就要等下个一百年了...”

清书看着执意要去柔兰的大师兄有些头疼,“大师兄,柔兰地广人稀,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要不我们先回朝摇,门中总有弟子要下山历练,到时候让他们帮忙留意云孤的动向,若是遇见了,我们在将她带回去。”

清尘摇摇头:“你先回去吧,等我找到她后,再回朝摇。”

清书快被大师兄的话给气懵了,“大师兄,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不找到云孤,你就再也不回朝摇了吗?!你已经接任朝摇了,现在是朝摇的掌门,如果你不主持大局,朝摇就将毁于一旦。”

“有无达、无忧师祖坐镇,朝摇不会有事。若是真的到了存亡之际,我自有办法保朝摇无虞。”

清书现在真的很想把大师兄敲晕带回去,但是自己的身手只怕还没碰到衣裳,就被大师兄给秒了,唉!命好苦!看来只能陪大师兄去一趟柔兰了,好歹在他临界疯狂状态的时候还有自己可以劝一劝,只求云孤这个小丫头不要再闹别扭了,老老实实的呆在柔兰等他们找到她。

“驾~”

齐溪和江五好不开心地在赶在马车,多格儿和慢慢两个像幼童般叽叽喳喳地互怼,惹得路修远一阵好笑,唯独云孤安静的坐在马车的一角,惆怅地看着窗外的暮色夕阳,仿佛这一切欢乐都与她无关。

赶了一日的路,终于到了西陇边陲与柔兰地界的相接处,过了封狼关前面就是柔兰了。

正是暮色时分,前方是与大魏完全不一样的景色。天苍苍,野茫茫,宽阔的草原上是一片金色的寂静,火红的晚霞大片大片的燃烧着天际。一声嘹亮的叫声划破九霄,只见是一只苍鹰冲出晚霞,俯瞰草原自有的翱翔。天高海阔的北国风光瞧得人如痴如醉,连一直低气压的云孤都豁然开朗起来。齐溪向来豪爽,这北境风光甚是和他的意,连马车也赶得更欢了,一路欢欣鼓舞地朝泰阿山方向赶去。

路修远看到云孤情绪有所好转,便主动与跟她谈心,他说:“柔兰有四大部落,柔兰汗国的首领大汗是木骨拓,而我的母妃是柔兰第四大部落达达尔族的公主,达达尔族世代住在泰阿山下,我已经提前写好书信给外祖父送过去了,你放心的跟着我们住下。”

“之前听你说过一些你母妃的事情,但是你和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又是怎么联系的呢?”

“是多格儿,多格儿是母妃生下我后外祖父送过来照顾我的,外祖父失去女儿心痛不已,担心我也会遭遇不测,便送了多格儿过来照顾我。”

“原来是这样。”

“我的母妃是外祖父唯一的女儿,柔兰首领大汗为了稳固政权,在族中选中了我的母妃送与南锡联姻,外祖父原是不愿意的,但是后来大魏强劲兴起,为了柔兰的稳固,外祖父只好忍痛送女来南锡,哪知,南锡政变,如今竟是阴阳两隔。”

云孤听后颇为感慨,便安慰道说:“好在,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外祖父,他一定很欣慰。”

“是啊...”路修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手在宽袍紧张的磨蹭。

小碳炉上的水咕噜咕噜地冒起泡,多格儿将烧开的水倒入茶壶里,然后将泡好的茶水递给路修远和云孤,茶叶在滚烫的茶水里起起伏伏,路修远的脸在腾腾而上的热气里渐渐变得不真实起来。

不知赶了多少日的路,所有人在风餐露宿中早已疲惫不堪。

“快看!是泰阿山!”

江五在马车外兴奋地大喊起来。

慢慢推开车门,只见门外蓝天白云下是绵绵不尽的草原,草原的尽头耸立着一座壮阔的雪山,山顶虽然覆盖着厚重的积雪,但山脚却长着一片葱翠的红松林,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似乎从山那边流到眼前。

齐溪见溪水十分的清澈,便停下马车,喊着江五一起去取些水。齐溪提着水罐快步冲到溪边,捧着溪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直喊舒坦!

云孤也趁机下来透口气,冷冽的山风拂面吹来沁人心脾,吹走了一身的疲惫,舒服的伸了好几个懒腰。

“喔~好冰”江五的手将将挨到溪水就缩了回来,齐溪一旁哈哈大笑说:“像个小娘们一样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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