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澄道:“那我可不敢喝。这是父皇下的令,与本王无关。贵妃娘娘代掌凤印,那也是她在父皇心目中有这份能力,更与本王无关。无功不受禄,六哥还是把酒收起来吧。”

“嗨,你推这么干净做什么,难道还怕太子找你麻烦不成?再说,你这么说,人家也不信啊。”

方裕安说完抬眼一看,见方子澄神色不愉,顿时收住话头,转了话锋:“罢了罢了,就当是我心疼你,行了吧?”

方子澄神色微妙:“心疼我?”

方裕安一愣,便道:“九弟何必瞒我,你带王妃入宫请安后发生的事,我已然听说。令狐甲那老头真真可恶,竟弄了个女人来替嫁,还非狡辩说是嫡女。”

“哦。她确是令狐侯嫡女,这个不假。”方子澄淡然道。

“就算不假,这鱼目换了珍珠,想必你心里也很苦吧?”方裕安一脸同情道,“那令狐云斓何等风姿才情,岂是山野村姑能替代的。”

“贵妃娘娘没与你说吗?”方子澄忽然问。

“说什么?哦,母妃近来很忙,你知道她向来嘴严,父皇不让说的事,我问也没用。这些我都是从别人那听来的。”方裕安给他倒了一杯酒,“来来来,喝酒喝酒。”

方子澄顿时明白,这位是又被人摆了一道,但他也不说破,只端杯啜饮。

方裕安一放杯子,道:“九弟,其实除了这酒,为兄其实还有一份礼物要给你。”

“哦?”方子澄挑眉,确有点好奇他这位好六哥还有什么奇招。

就见方裕安“啪啪”拍了两下手,而后一直跟在他身边低着头的两个小随从就走了上来。

“婢子清河,参见宁王爷。”

“婢子清流,参见宁王爷。”

两人声音悦耳柔软,分明是女子。

方裕安吩咐:“扬起脸来叫宁王看看。”

她们眉眼含情,朱唇娇艳,脸盘光洁地像剥了壳的鸡蛋,更妙的是,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竟是对孪生的姐妹。

方裕安得意道:“怎么样,就算比不上令狐云斓,这颜色也差不了几分吧?更何况,这还是两个!”

方子澄:……

方裕安见他不说话,便以己度人,以为他是惊喜地懵了:“哈哈哈,不必如此惊喜,美酒配美人,这才算完整不是。清河清流,还不快给宁王倒酒。”

那对姐妹来时听说是要被送给那位身残脸毁性情残暴的宁王爷,不知哭了多久。

可现在一看方子澄露在面具外那半张颜色极好的容貌,她俩纷纷红了脸,娇滴滴地应声“是”,便红着脸,一人端酒壶,一人执酒杯靠了过去。

清流手中的酒杯正要往方子澄唇边送,忽然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腕皓白五指纤长的手,一把夺走了酒杯。

“哟,喝酒呢?”

令狐芷到了。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味道醇厚,香味绵长,好酒!”

“你是谁?竟敢这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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