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云觉得这位国师传人虽然表面上是个翩翩公子世无双的,但也是孤傲的人,来了临城近十天,除了公务上的事其他话一句没多说,可他接下来的话就打破了张松云的想法。

他看到洛尧握笔的手停下来,对着旁边的人笑露出来他见到的第一个笑,“安阁主怎么看?”顿时整个帐篷仿佛光线更亮了一些。

巡抚惊奇的看向那个能让国师传人露出笑容的盘坐在蒲团上戴着面具的白衣人,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到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釜底抽薪。”那个冷清的白衣人只说了四个字就又沉默不语,国师传人又笑了起来,张松云一头雾水。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宋凌远离开的时候只带了两个衙役,如今再出现时身后跟了一串。。。。孩子?一个个锦衣玉带白白胖胖的孩童后面还跟了一串。。。。大人?

熟读圣贤书的张松云觉得他的脑子可能不够用了。“宋公子,这是?”秉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张巡抚虚心求教。

宋凌远朝巡抚和洛尧行了一礼才解惑。

世上只有两种人,死人和活人。

那些油盐不进的宗族不是看中死人吗,那就把他们族中的活人带走好了,小孩子最好拐,几句话就被偷偷溜进去的宋凌远和两个衙役带走了,家族传承和那些死人的尸体要哪个?

家族薪火不要了?

以后去了地底下不用和你祖宗交代了?

要么?要那就去把那些尸体都烧了吧,几百年后还不都是一把灰,有什么两样?

不得不说这方法有点无耻,看着跟在后头的那群宗族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张松云又有点想笑,为官数十载,这群人可给他的皱纹提供了不少助力。

洛尧看着一点惊讶都没有的宋希柯,不由感叹不愧是亲兄妹,心有灵犀,他以为宋凌远会讲讲道理,毕竟也是个翩翩公子哥,谁知道这么简单粗暴,直接掳人,带着两个衙役就敢偷偷闯到人家老宅,把人家的宝贝孙儿带走,逼得人家主动焚尸,这不仅是胆量问题了,那些宗族也有护院,守卫后院的人更多,能一点伤都没受全身而退,确实不堕首辅大人威名。

非常时期行非常法,宋凌远倒觉得没什么,若是平日自然会有温和一点的方法,可如今晚一天危险就多一分,那些老顽固也知道事态严重性,只是难以抉择,他帮他们尽早下定决心而已,否则就凭他和那两个衙役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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