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药材的确十分齐全,比之百葵谷也不相上下,质量也皆是上乘,而且各种各样的制药器具应有尽有,不可不谓便利。

如此,虽旅途劳顿,但也无暇休息,葵纷儿与葵镜玥二人便联手开始配置解药,这也是第一次有如此棘手的病症,能让他们二人联手。

但即便如此,这瘟疫的解药研制也是不易,加上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不眠不休整整三日,也未能配制出彻底治愈瘟疫的解药。

由于长时间未休息,葵纷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眼前不断出现晕眩之感,她不过才刚端起一碟药草,便只觉天旋地转,无法控制地倒了下去。

正在她身旁的葵镜玥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接住了她,伸手探她的脉,知晓她这是疲劳过度引起的晕眩。

“纷儿,你必须休息了,再这样熬下去你会受不了的。”不知是不是阴阳之身的缘故,葵镜玥并未有过度疲劳之感,只是觉得近日越来越冷了些。

葵纷儿觉得整个脑袋都在胀痛,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她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却无法缓解,“不行,如今一点进展都没有,时间越来越少,他等不得。”

“十日之内他不会有事的!”葵镜玥厉声说道,“我保证。”

“师父……”

“你现在必须休息,我送你回去。”葵镜玥将葵纷儿抱在怀里,径直走出了太医院。

葵纷儿在他怀里,鼻间都是他身上熏染的药香,她太累了,那怀抱又太令人安心,她便睡了过去。

将葵纷儿送回卧房之后,葵镜玥还是回到了太医院,命各位都已经累坏了的太医回去休息,却仍旧独自一人在太医院中忙碌。

他并没有觉得非常疲惫,毕竟他的身体,早已是半个死人了。

喻林军掌灯守夜,太医院中灯烛长明,这皇宫也是难得静了下来,只闻风声四起,吹响了窗棂上挂着的铃铛。

悠扬清脆的铃声入耳,太医院中,葵镜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抬头看向窗外的一轮明月,看了许久,直到夜里的云遮住了月光,他才收回视线。

他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手上还沾着药草的残渣,不见习武者应有的老茧,也不见任何的伤痕,依旧白皙光滑,犹如初生。

“纷儿……”他喃喃一声,语气中的情绪复杂不可辨,眷恋、疼惜、难过……

他思考了许久,终还是放下了手。

窗外突然吹进一阵风,吹熄了烛火,屋内陷入黑暗,但月光隐隐照亮那人的脸,折射出那双瞳眸上的寒冰之色。

乐正萱这几日都有些不在状态,她跟在扶恬身边,时常会走神,好几次若不是扶恬提醒她,她就险些撞上墙壁,有时扶恬与她说话,她也是半天不见回应。

扶恬看出她有心事,却因诸事忙碌,几日以来无暇顾她。

直至今日,鹰卫门那边传来了消息,查到了瘟疫的起源之地,他便要将此事报告给葵纷儿,前往太医院时却得知葵纷儿已因过度疲劳晕倒,被送回房间休息。

不便再去打扰她休息,他便决定明日再去禀明,左裘也送来汇报,说陛下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暂时不会有危险。

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也暂时回府休息,扶恬安排好宫中喻林军巡逻,便暂时没有了其他事。

昨日乐正萱因心神不宁,一时走神跌进了池塘里,被冷风一吹,染上了风寒,扶恬今日便将她留在房中休息。

见天色还早,扶恬想了想,便前往膳房,提了只烤鱼。

那是她最爱吃的。

走进院子里,扶恬便见到乐正萱坐在回廊的木栏上,看着地面发愣,身上的衣衫单薄。

“染着风寒还敢出来吹冷风,我看你是嫌活的太久了,想来个早夭。”扶恬走过去,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丢给了她,“我可不想被你传染。”

乐正萱回过神来,便被那披风盖住了脑袋,抬手将披风扯下来,刚欲生气,一阵寒风吹来,她便打了个哆嗦。

闷闷地哼了一声,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披风裹上了,“你才早夭……咳咳……”她反驳了一句,便轻咳了几声。

扶恬顿时无语,不着痕迹地站在了风吹来的方向,“还不快进屋。”

“老娘不要,都在屋里憋了一整天了,没病都要给老娘憋出病来,跟坐牢有什么区别!”乐正萱顿时又骂骂咧咧起来,一脚踢开了脚下的石子泄愤。

“你确定要坐在这吃烤鱼?”扶恬漫不经心地提起手里的食盒,在她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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