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南京路,拢在连绵的细雨里,一旁的小洋楼下是忙碌的西餐馆,黑胶唱片在大大的留声机里转着。
沈明馨拿着一把路边买来的油纸伞,脚步是意外地轻快,一颠一点地跳着。
难得的周末,诺大的影视城却格外的冷清,零零散散的人匆匆走过,连风都带上冷。
“樊樊,我们去做小绿皮。”沈明馨踩在转角街边的石台上,一眼就望见了那绿皮小火车的尾巴。
沈樊樊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她一下子拉得跑起来,“你跑慢点儿,火车到站要停一会儿呢。”
“一会儿是多久呀,你看,你看,我刚见着它停下来,这会儿有拉笛要开了。诶!”
“呜——”发车的声音埋在雨里,闷闷地像是小时候放烟花时遇着的哑炮。
沈樊樊拉过明馨的手,看着小姑娘气恼地瞪了脚地,嘴巴撅得高高的像要挂个油壶儿。
“中午还有一班车呢,等到时候,我们提前等到车站那,一定让你坐到。”
“嗯,那好吧。”沈明馨低下头,晃了晃牵着的手,小眼神转了一圈,亮着眸子凑过去看他,“那我们去铺子里看看吧。”
“好。”拉长的调子,沈樊樊宠溺地拢了拢她的外套,接过手里的纸伞,看着身边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拐进巷子。
青石板上的路,挂着爬山虎的墙,雨打在上面,顺着缝隙流下来,积在一个个小坑里。
“小心。”
手被紧紧地拽着,鼻尖撞上温热的外套,几乎是被半拢在怀里,沈明馨眨了眨眼睛,从他的胸膛里昂起头,“樊樊,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个坑呀?”
“下雨呢,还蹦蹦哒哒不看路的,也就只有你这个小姑娘。”
“嘻嘻。”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沈明馨挽上他的手,脚步缓缓放慢,直到合上他的脚步。
一条小巷,一双璧人,雨声与脚步声相和,融在岁月里。
站在绸缎坊的面前,沈明馨撒开手,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将头上手上沾着水珠儿全都擦干净了,理了理衣装,才郑重地迈过门槛。
门口有人迎上来,沈明馨点了点头,算作问候。
手上是柔软的料子,正红,靛青,水绿的绸缎从指尖划过,和着门外的细雨,还能听到小院子里,老师傅敲着木尺,裁着布料的声响。
沈樊樊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手搭在新进的绸缎上,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看着她,站在原地,时间就像停住了,直到她那双玲珑的眸子睁开来,难得沉静的样子,“我那身旗袍做好了吗?”
“……做好了,就搁在后头的屋里呢。”
“那我去试试。”
半刻过后,一双素手缓缓掀开帘子,墨黑的旗袍是老一辈的样式,简单的珠扣斜斜扣着,一只白兰从一角分叉处盛开而上,头发散在一边,红色的发绳挂在手上,她笑着站在那儿,就有万千风情。
“我家小姑娘,真漂亮啊。”
将一旁的小披风拿过来,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沈明馨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如水,里头含着的所有眷恋化成一个她,刻在他的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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