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怀中的书盒,这本书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它为什么会认定我?那个食人魔为什么会出现?它好像是在救她,为什么?桃夭夭抽了自己一巴掌,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首要目标是逃离大泽国。
要逃往哪个国家呢?
国家之间的事情,她在勾栏院中听很多客人谈起过,虽说娱乐场所,莫谈国事,但还总是有年轻气盛胸怀国事的人,他们总会谈起,听一两遍她不懂,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她知道,她此刻身在大泽国的西部,离得最近的国家有两个,一个是西面的大桂国,一个是北面的庸桢国,离庸桢国虽近,但要翻越一座伯劳山,这山虽然不甚高,却是无人之地,毒虫野兽横生。
而去西边的大桂国则相对容易很多,只需沿着大泽湖支脉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即可到达,大约200余里,按她的脚力,不过二十多个时辰。
这是从到达的难易程度而言,还需要考虑另一个角度,那就是到哪个国家更安全。
从安全角度而言,很明显是庸桢国优于大桂国,大桂国与大泽国虽然也并不是太和睦,经常有些边界上的小打小闹,但两国民间的贸易还是从未断绝,两国人员也多有往来,为了经济发展,两国王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麒王府那些人寻迹至大桂国,那她就危险了。
而庸桢国则不同,它与大泽国不但隔着一座伯劳山,而且两国贵族间也应伯劳山铁矿开采权的问题,而针锋相对,两国常常暗地里调动国家军队来维护贵族权益,这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因而庸桢国绝对不会允许大泽国的麒王在自己的国土上抓人。而她是一介女流,而且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庸桢国对她肯定是不会防备的,必定可以随意进入庸桢国。
思虑到这些,她便打定主意翻过伯劳山去庸桢国,虽然装有衣食用品的包裹丢在了芦苇丛里了,但好在她将金叶子全数藏在了怀中,可以去前方的村中购置些食物用品,以备翻山之用。
想清楚了下一步的计划,她便马上跳下大榕树,从怀里掏出那包金叶子,从中抽出一片带在身上,其余埋入了树下,然后往村中走去。
她的性格便是如此:神经粗大,思虑极少,可一旦思虑清楚,便马上付诸行动,一刻不能等。
见风就是雨、行动力强,说的都是她这类人。
这是一座非常小的村落,不过就是二十来户人家,沿着一条小路两边分列着,村中连常见的泄山洪的细小排水渠都没有,可见是个贫容落后自发而生的村庄。
在多国交界的地域上,经常有这样的小村庄,这里的村民往往无朝堂压榨,杂税极少,但相应也不会获得朝堂军队的庇护。但通常这些地方的村民,因天高皇帝远,法制疏松,而导致民风彪悍不羁。桃夭夭知道自己要务必小心。
走进村子,远远地便看风有几个孩子在路边玩,走近了一看,是五个可爱的的野孩子,约摸着都在七八岁上下,灰头土脸地玩泥巴。
见有陌生人进村,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跑过来。昂着头问桃夭夭:你是谁?你找谁?
“我是大泽湖的渔家女,想找吃饭的地方。”桃夭夭看了小女孩一眼,头发蓬乱,小脸干净,唇上有黑色绒毛,据说有唇髭的女孩胆大胜儿郎,想来不假。
唇髭女孩昂着头又问,你有钱吗?
桃夭夭点了点头,有啊!
唇髭女孩这时脸上显出了笑容,“好吧,那请跟我来,我家就有”。说罢一转身就在前头带路,一边走还一边说些“小姐姐你好漂亮”“小姐姐你能走这么远的路,真是了不起”之类的恭维话。
桃夭夭不禁想笑,诗里都说“农家儿女早当家”,依她来说,应该是“商家儿女早当家”才对,看这女孩小小年岁,便知晓“有钱便是客”的道理。
小女孩蹦跳着走了二十来步,在路边一处低矮的房子前停下,笑着说,小姐姐,就是这里了。我去禀告一下阿娘。说着便蹦跳进入屋内。
大约一刻之后,小女孩带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中年妇人长着副鹰勾鼻、吊梢眼,看着便觉不是个易相处的人。
小女孩大大方方地介绍道,小姐姐,这是我阿娘;阿娘,这就是要吃的小姐姐。
桃夭夭满脸黑线,纠正道:不是要饭的小姐姐,是来用餐的客人,用钱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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