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抬正想退下,一把金刚杵突兀出现,周身裹挟着电光,毫无征兆地砸向他的额头。这把金刚杵的速度极快,连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那边的陆抬都只是看到,而未曾反应过来。

但金刚杵最终还是成功悬停在他额头前方三寸处,再进不得丝毫。陆抬极力维持之下,才能使自己不被吓得瘫软倒地。

灵机老祖很是讶异。某人先前跟他打赌,说如他这种万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容易遭人眼红暗杀。他都懒得吐槽一千多岁的天阔境算什么绝世天才了,只是熬不住某人死死攥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喝酒,逼着他答应对赌,真是烦死个人。

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徒孙,真正意义上的徒孙。故而他不得不答应后,也就稍稍上了那么点心,却没想果真有狂悖无道之徒悍然行凶。他拂袖冷笑一声,枯如树枝的老手一捏,悬停在陆抬身前不远处的金刚杵瞬间湮灭,某妖如遭雷击,呕出一口鲜血。

“蓬莱仙宗好大的威风。”

陆抬目光呆滞,表情无辜,一脸我可什么都没做的表情。

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郎拿袖口抹了抹嘴角的血污,笑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应该把这条爬虫除之而后快,也不止是跟他道论一致,大道相争的原因,就总觉得此人亏欠我极多。”

一只蝉好意思骂我爬虫?你才爬虫,你全家都爬虫!

忽而,高空中有洪亮嗓音响起,“哈哈!夷陵,忘机,黑水河畔一战后再无相见,你们可安好?”

夷陵老祖顺势一扯,把陆抬拉到自己身边,第一次正眼审视他,同时袖中掐指如飞,不断推衍演化。

陆抬再后退两步,躲在自家夷陵老祖身后,朝天望去,只见云海滚滚涌动,缓缓下压,内有阵阵惊雷此起彼伏。高空中有一只巨大的羊角露出云海,不断肆意搅动。

夷陵老祖充耳不闻,低声喊道:“忘机!”

忘机老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收到,随后抛出一物扔给陆抬。陆抬忙不迭接过,是一块不起眼的黑色小石头。他拿袖口擦了擦,而后挥袖挡在身前,用力咬了咬,笑道:“哎哟喂,不错,是件好宝贝,这波不亏。”

同时他的心湖中已有话语响起,“之前老夫已说过,没有能让人临死前忘却痛苦的法宝神通。不过要减少痛苦倒也不难,自身体魄强悍即可。给你的这小物件瞧着不起眼,但对淬体颇有奇效。可惜你已经天阔境,否则自念气境起佩戴修炼,体魄远超同境界的小爬虫。但现在给你,却也不算太晚,就当做一点输了的小赌注吧。”

“今人修仙,只重神通,不重体魄,但愿并非祸事吧。”

陆抬正想感谢一番,询问这石头具体为何物,却意外发现自己宛若声带落家里了,嘴巴干张着,但说不出任何话,而且连密语传音也都做不到。

忘机老祖把小石头丢给陆抬后却是再不看一眼,他微眯着小眼睛朝天望去,故带着一丝讶异高喊,“搏也,你什么时候从北俱芦洲溜出来了?咦,你章鱼角长出来了啊,但怎么还是只有一只!”

名为“搏也”的怪物似是怒极,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只是云海翻涌速度越来越快。

陆抬内心吐槽那是羊角不是章鱼角。而后,突然万丈虹光从自家夷陵老祖背后发出,陆抬离得极近,忍不住地伸手朝前抚摸,只是一抬手才发现不对劲。

咦,老子也亮了!

天上云间异象丛生,不断有雷池剑雨砸下,只是悉数被忘机老祖现出的巨大法相挡住。

忽然陆抬的心湖又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似在跟他说话,又好似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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