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阴沉朔风怒吼。
漫天鹅毛般雪花
一片接着一片
一簇接着一簇..........
仿佛要把商城这个北方城市彻底的淹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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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啊!”约翰站在窗台高兴地说道。身旁的布兰诺望着漫天飘飞的雪花说道:“这老天也够奇怪的,去年一整年都没见一个雪星儿。今年这是怎么了?一场大雪挨着一场大雪,像赶集似的。”
“是啊,这商城市虽属北方城市,可大雪好像和这个城市无缘似的,往年一到腊月就冷飕飕的,连点雪星子都见不到。今年还没到东国的小年,便下了这么大的雪。说不定是老天在预示咱们明年要发大财呢。哈哈!”约翰兴奋地说道。
自他来到东国,他最喜欢的就是北方的雪,往年在东国首都京北市,年年都能观赏到美丽的雪景。每次下雪,他都能兴奋得像个小孩儿。在他眼里,雪是纯净的东西,漫天的雪把城市银装素裹,仿佛能把邪恶统统消灭掉,就算是短暂的消灭也足以让自己满足。
美丽的雪景让约翰诗兴大发,举起双手,惟妙惟肖地吟诵起了《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布兰诺一直微笑着望着他这个忘年交,没有打断他那飘飞的思绪。他清楚,按照约翰的习惯,每到这个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升起满是炭火的壁炉,穿着睡袍躺在落地窗前卡其色的躺椅上,手里握着一杯温热适中咖啡,然后静静地望着窗台漫天飞雪发呆,或者像今天这样,朗诵一些诗词佳句。向来不愿浪费一分时间的约翰,丝毫不觉得此时此刻是对时间的亵渎,反而让他认为这是对天降美景的报答。他还经常偏颇地把这个美好的时刻叫作“天人合一”。
天空继续阴沉下来,灰暗如黎明之前。
无边的黑空,茫茫无际的大雪,在窗外紧急打开的霓虹灯光交织在一起,显得纷纷扬扬,一片片雪白又映着一点点粉红。这样阴沉而又美妙的清晨雪景,处处透漏着一丝丝诡异。
布兰诺打开窗,突然厚厚的窗帘掀进来一阵刺骨的寒风,这让沉浸于雪景中的约翰禁不住打了一阵哆嗦。
布兰诺把手伸出窗外,接着纷纷飘飞的雪花,只见雪花在接触他那宽大的手掌那一刻,瞬间就变成了雪水。他仰望上空,两眼却充满了不屑。须臾,他转过头,望着约翰说道:“这世界从来没有真正美的东西。至少雪不是。”
约翰惊讶地望着布兰诺,说道:“雪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
“它美的背后伴随着刺骨的寒冷,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了。这就是它迷人的地方,没有对待冷的意志,你就欣赏不到它的美。”约翰望着布兰诺,感觉他太过较真雪天的缺点,遗憾于他错过对雪景美的欣赏。
布兰诺这时又关上窗子,指着办公室里的中央空调和眼睛无法直接看得见的地暖管说道:“温暖和凉爽来自于它们,它们比雪要实用。我喜欢实用的东西。”
“今天怎么了,布兰诺?”
布兰诺整了整衣袖,问约翰道:“你知道唐之信此刻在干什么吗?”
“我不关心无聊的人。”
“我昨天晚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想邀请他来参加一个咱们的交接仪式,可他的电话始终属于关机状态。”布兰诺静静地说道。
约翰从窗台前回到了布兰诺办公桌前的沙发上,望着布兰诺,过了一会儿,轻松着说道:“这不奇怪。他的云鼎集团被我们收购了,眼下也没有什么事,关机很正常。再说,交接仪式就是一个形式上的东西,眼前员工都在期盼着咱们把这个计划宣布,他们好拿钱。唐之信来与不来,没有人关心吧?哈哈.......”
说着,约翰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云鼎薪酬计划》,把他放在了布兰诺的办公桌上。意思是说,接下来我们该讨论这个方案如何实施了。
布拉诺自然明白约翰的意思,但他并没有要谈下去的意思。而是继续唐之信的话题,说道:“你感觉唐之信接下来,会干什么?”
约翰对于布兰诺今天的这种状态,感觉到不解。心想这唐之信败都败了,还能去哪?在家窝着呗。而目前他俩的任务主要是如何在收购之后,迅速把集团业务、合同和人员等关键节点的事情完成。这样,集团就能恢复正常运转了。
可布兰诺思考的问题,好像和自己想得连边都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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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南国资本代表来,并没有和咱们较劲啊,而是一步步地帮助唐之信全身而退。按照之前我的计划,这次不仅要把唐之信的云鼎集团彻底收归咱们,还要把他弄到监狱里,判他个十年八年。让他再也没有还手之力。可这次..........”布兰诺平静地说道。
“那这次........”约翰欲言又止.
此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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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诺望着约翰,略微思考了一下,笑了笑说道:“你误会了,约翰。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南国资本的帮助,唐之信也不会这么有序的撤出,直致全身而退。光银行追债、供应商起诉这两项,就够他喝一壶的。”
约翰收起了他刚才闪念间的想法,心里暗暗想道,最好你布兰诺和云鼎虚拟股权的事没有关系,要不,唉..........
于是,他又回到了布兰诺刚才的话题上:“那倒是啊,那南国资本出手,肯定不会轻易地让咱们占到便宜。你忘了十五年前南疆集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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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诺深以为然,说道:“那倒没忘。唐天鹏确实厉害啊,正辉煌时,急流勇退,销声匿迹。十年后,再现江湖,他已羽翼丰满,如日中天啊。你说,咱们培养一个并购经理多难,他呢,直接创办了一个商学院,把自己的学识和经验倾囊相授给了这些人,并购类的人才在他那儿一抓一大把。再加上他和德诚资本的关系,再过几年,你红山资本在东国就危险了。说不定,他的徒子徒孙就能把你们收拾了。”布兰诺面上在开玩笑,内心担心却是此时的唐之信有没有和南国资本扯上关系。如果真扯上关系,以南国资本的产业整合能力和唐之信的经商天赋,数年之后,再策划一次“南疆事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十五年前的南疆事件,至今让布兰诺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当时他被惠尔斯借调到兄弟公司惠曼资本,使他成为南疆事件的重要始作俑者之一,韩天鹏就是他的直接下属。南疆事件,这是他和唐天鹏唯一的一次交手,也是最后一次。
当时谨慎起见,他在纵向整合完产业链上下游的公司后,才敢进行横向水泥生产供应商的整合,用的手法自然是资本围剿和市场围剿相结合的方法。这个产业整合方案,是他和闪电资本所有执行层高管达成的共识,是经过反复研究后,才被投入实施的。眼看,横向整合的行业份额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就是那时停止整合,也足以成为这个行业的巨无霸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唐天鹏这时候竟然插了一脚,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迫使自己直接下属的金氏集团和南疆集团变得资不抵债,间接瓦解了那支6000亿规模的闪电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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