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凡答应保护朱慈烺,一名文不成武不就的护卫,毅然踏上了去南京的征程。
他知道这条路子不好走,能不能在南京上位?上位成功能不能守住南京?内部党争会不会越演越烈?南明另外两套小朝廷班子会不会在背后捣乱等等,都是未知数。不管怎么推算,作死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九,唯一区别是怎么死的问题。
但是他实在不忍心这位倔强的少年太子和一个萌萌达公主去送死!
算了,大不了自己这百把斤肉卖给他们了!
张云凡让两人在庙里休息,自己又去山上打了几只山鸡野兔,这个地方野味多,不多弄点吃的有点不尊重这把火铳。
毕竟他身上没有银子,不提前准备好口粮日子会很难混。
又用一点功勋兑换十枚火药弹,捡了个布兜装着,如果遇到危急关头,他会再次选择开枪。
有了第一次杀人经验,心理素质得到了飞跃性提升,自认为不会再出现手抖心颤等副作用。
一行三人走在大路上,随处可见没有掩埋的尸体以及被野狗啃得七零八落的内脏和骨架。
活着的流民无处可去,他们有的满地翻找着鼠洞,或啃着树皮草根,甚至是泥土,有的三三两两扎堆,沿大路而坐,有气无力地拿着破碗乞讨着。
他们的眼中有麻木、有血丝、也有贪婪,在某些邪恶的流民中,每一个行走而过的人都是移动的红烧肉。
如果不是张云凡紧紧握着火铳,那几只野味早已用破麻袋装好,这些看似软弱无依的人随时都会变成野兽。
生死之境,人的善与恶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半日后进入浙江地界,这里相对来说治安状况好转了不少,流民大减,大街不算繁华,但有了街市模样,两侧街铺像拉稀屎一样开着,偶尔还有像模像样的叫卖声。
甚至还看到几个捕快以办公事的模样勒索钱财。
张云凡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郑重说道:“公子(伪装称呼),到了浙江我们应该算是安全了,你一定去南京我不反对,但是我有一个建议你最好能听一下!”
朱慈烺向他拱了拱手:“张大哥请讲,只要不违背初衷,小弟一定遵命!”
朱慈烺向一位平民这样低三下四地说话非常不容易。不要说张云凡先前救过他俩理所应该,贵族的高姿态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会因为一点恩情而放下。而朱慈烺以太子之尊能以小弟自称,光这一点就难能可贵了。
“你以为朱由崧会念及同族之宜,我无力说服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需要一支自己的卫队,我们在这里募些兵勇,再去南京。”
朱慈烺却一脸无奈:“此事我早想过了,身无余财,谁愿意从我?”
这倒是个问题,人活于世谁不为食奔忙?他们自己生计都没着落,怎么募兵?
夜色将至,他们又找了个破庙过夜,把最后那一只山鸡吃了。
下一日继续赶路。
按照历史进程,朱慈烺会在金华被太监发现带往南京,可不知是穿越者的蝴蝶效应还是什么,他们已经走过了所有大街,仍然没有发现太监。
金华府距离南京还很遥远,按照他们的脚力,保守估计也要半月。
在这种国破家亡时期,半月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建奴击败李自成南下,弘光小朝廷纷争升级,江北四镇总兵拥兵自重等等,时间拖得越久对朱慈烺越不利。
但是张云凡没有一点办法。
走了半日,来到一个村子,腹中空空,前后不靠山,张云凡只得厚着脸皮敲开一个看上去比较体面的庄户人家。
开门的是一位戴着诸葛巾的书生。
是个文化人,张云凡很高兴,读书人比较通情达理,看来晚饭有着落了。
他刚刚腆着脸说明来意,这书生一声喝斥:“要饭没有!”
砰地一声把门给撞上了。
张云凡脸上大写的尴尬:“公子,这家估计没啥余粮,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朱慈烺身为太子更加抹不开脸,讪讪道:“那就换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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